“少在这儿惺惺作态!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今日我既到了这里,就绝无半途退缩之想!这恶贼我是一定要拿的,宁沁丸你留着自己通心透窍吧!待我查出是谁人幕后指使,再算他的账!”
听此言厅上人众尽数骇然,看来这小子是不想就坡下驴,硬要在太岁头上动动土了。
雄天恨心下也觉有趣,嘎笑道:“贤侄!人道是‘关公庙前好烧香,怨家宜解不宜结’!这道理你爹娘也总该也教过你,我好心好意赠药赔礼,你可千万别好戏唱过了头,逼得我以大欺小可就不妙了!”
“哼,你尽管划出道来,我绝不怕你!”任镜亭一双杏眼瞪得炽圆,咬牙紧了紧手中宝剑。
“很好!后辈小子之中,你这样的血性男儿,也是难得。”雄天恨嘴上漫不经心,眼角杀机已萌。
看客们也知利害,悄悄向四周退避,空圈开始寸寸扩张。很快大厅正中四张桌几边只剩下雄氏兄弟和任镜亭三人。
雄天纵依旧按兵不动,乐得坐山观虎斗。
“你来我妩烟楼踩了我的场子还想带走我的信使,我若这般依了你未免也太‘软弱可欺’”要置这小子于死地不难于拧烂一只蚁子,只不过,雄天恨想用最妥帖光彩的法子来拧!
“我若当众与你动了手脚,又难免辱没了贵庄。”雄天恨皱眉道:“嗯,不如……这样吧,事情既由我信使引起,自当属我理亏。我先让你打我三拳,我再还你一拳。俱各,不能还手哦!”他特意地伸指向任镜亭点了点:“呐,你若能三拳打倒了我,便是我输;若打不倒我,还能挺过我一拳,便也算我输!我便将尹华生交由你处置,你看怎样?”
众人闻此言无不沸然。谁不想看看这般稀罕的两个人打这般稀罕的架?
任镜亭斜睨着雄天恨不无诡诈的笑颜,心里也不由得打鼓。
他虽生于武林世家自幼勤操武学,却没有对敌的实战经验,谁想这头一遭便是如此强硬的对手,要想退缩却已是万万不能,况且对方开出了如此诱人的“彩头”。
他沉下眉来飞快测算了一番,突然挺起胸道:“好!我们便一言为定,若小侄侥幸赢了,还请世伯践约便是!”
“嘿嘿,好!一切依你。你——这便出招吧!”雄天恨风淡风轻地掸了掸身上衣袍,长身背手而立。
厅上人声立时消匿。
“如此,小侄便得罪了!”语音甫落,任镜亭右脚下挫蓄力,一招“霸王敬酒”飞身纵上,径往雄天恨膻中气海擂出。
最简单的招式往往最有效!
厅上人众惊呼声中,闷然一声吭空之响,任镜亭兴奋的眸子立时转作死灰。
再看那雄天恨,双眼微眯神情怡然,笑得如沐春风。
“贤侄你太客气了,我胸口不痒。你尽管使足了力气打,机会只有三次,浪费了岂不可惜?”雄天恨笑言似针,扎得任镜亭双目血赤。
方才他一拳攻出,虽不过三五分的力气,但如此快捷的攻势,常人想及时避退也是不易。然那雄天恨的膻中丹田仿若一个塞满了绵花的空穴,这一拳攻出力道竟消解得无影无踪。
任镜亭始知其中有诈,此时却已是船到江心返还无望,只得暗中防范,将他的冷言嘲讽和血吞下,咬了咬牙道:“世伯厚爱,小侄敢不从命?”
他右拳指节咯咯微响,全身劲力贯将上来,右拳再一次流星般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