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西斜的圆月揭示着此刻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这本应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此刻的州府内却灯火通明,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在烛光中,曾剑望那张平凡的脸孔正带着焦急与隐忍的恐惧,站在大夫身后等待着。望着那因为过多失血而苍白的容颜,平凡脸孔上的恐惧开始扩大:他永远不会忘记当自己终于在那个密室里找到绸时,那浸染在血水中,显得毫无生机的绸时,内心那几乎要淹没他所有心神的恐惧。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爱绸,爱得已经无法失去了。
视线下移落在了此刻正在给大夫缝合的那块刀伤,他眼中的恐惧被愤怒所取代。他一定会让那个胆敢伤害绸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终于,大夫小心地将线给剪断,而后清洗了自己满手的鲜血。
“菲,绸她、她怎么样?”曾剑望连忙追问道。
孟如菲,傅家军的席女军医,一身精湛的外科手术源自夕日的傅云杰。
孟如菲轻喘了口气道:“虽然这刀伤看似严重,但是却没有伤到要害。因此,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听到这话的曾剑望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还好,还好,绸没事。还好,他没有失去她。
不自觉地,他坐到了床沿,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那张深爱的脸孔,感受着那代表着生命的温度。
她将视线调到那张毫无血色的美丽脸孔道:“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大概要七天的时间,绸才有可能清醒过来。”
“谢谢你!”曾剑望虽然没有转,但是还是真诚地讲出自己的感谢话语。
那声谢谢令她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多希望时间能够回转,回到五年前,回到那个可以挽回一切的时候。她一定会不顾云杰的反对跟去京都的。有她在身边的话,一定有救回云杰。”
强压下那份悔恨,她转身去写药房了。
曾剑望俯身,温柔地在那张苍白的容颜上印上一吻,平凡的脸孔带着誓言道:“绸,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胆敢伤害你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
白日的岩城仍是热闹如常,人来人往。
趴在马车的窗户口,用那双乌溜的小圆眼看着四周的热闹,小思澈好不兴奋地转身对着身后之人笑道:“爹爹,你看你看,外面好热闹哦!”说完,小思澈也不等他回答,再次转身。将注意力投到了窗外了。
范阳澈只是慈爱的望着那张兴奋的小脸。
“是龙门客栈,龙门客栈哦!”忽然小思澈兴奋地大叫起来。
“爹爹,爹爹!那是娘跟你真正相识的地方哦!”小思澈小受直指不远处的龙门客栈,兴奋地转望向了范阳澈。
范阳澈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因为高度而一目了然的牌匾。龙门客栈,这个词,他在这一路上已经听儿子讲过很多次,很多次了。这一路上,儿子跟他讲述了从他妈妈傅云杰哪里听来的关于他与傅云杰的爱情故事:龙门客栈是他们两人真正相识的地方,也是他南相被人看上掠走的地方。这种只生在弱女子身上的戏码,居然生在他身上。此刻一身武功的他更是难想象当初那个自己被人,被一个女子给扛在肩上掠走的情形。
在范阳澈的思索中,马车已经达到了龙门客栈门前了。
范阳澈抱着小思澈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那足有六层高的龙门客栈,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客官,里面请!”身穿黑色服饰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
范阳澈抱着小思澈跟着进入这家客栈。
“客官,您是要选择在包厢里还是”店小二自然地问道。
“大厅里!”他下意识地回答道。
“原来客官不是一次来啊!”店小二笑道。
范阳澈因为这话而微愣,马上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回答,黑眸变地幽深:他来过这个龙门客栈,在失去所有记忆之前。
“呀”的一声,终于进食完,抱着那因为吃饱而睡着的小思澈,范阳澈轻推开了房门。
随着大门逐渐地打开,一幅画面涌上心头:
“呵呵,美男终于没有妨碍我们了。”一个看不清楚脸孔的男子得意地笑道。
那名男子快地出手,在他想要反抗时,已经太迟了。最后映入眼是那双兴奋中夹杂着微微歉意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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