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雪人口一张,啊的出一声痛叫,但见鲜血自那冻得紫的双唇渗出,连带唇上一层薄薄的皮也是被撕落,血便迅在雪蔓延开来。
常小雨、筱矜和唐灵但听声音,同时惊道:“燕姑娘?!”“燕姑娘,是你?!”“燕姐姐?!”
燕无双扑落面上雪花,露出一张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点头嗯嗯嗯,唐灵和筱矜但见燕无双这般模样,心头酸痛,急忙上前一人拉住燕无双的一只手,只觉燕无双的手仿若刚从冰窖里拿出的一般,二人再张口,哽咽落泪,纵是常小雨这铁打的汉子此刻也是眼角湿热,说不出话来。
燕无双但见诸人于大雪站立于悬崖边,心直往下沉,忍者唇痛,道:“他呢?”
常小雨和筱矜生怕唐灵说漏了嘴,急向唐灵使眼色,唐灵也知道此刻不能如实回答,遂强作微笑,手指夏伤宫,道:“他在里边呢!”常小雨和筱矜同时无奈叹息,燕无双也在叹息,但见唐灵闪烁的眼神,便知她在撒谎,道:“说实话吧,他人呢?”唐灵不语,却是眼神将自己再次出卖,因为她的眼此刻正向悬崖下望去。
燕无双但见此状,只觉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要知燕无双一路疾飞而来,心焦虑不说,腹空空,又天寒地冻,再加上遇到这场大雪,早已是强弩之末。众人急将燕无双送进夏伤宫,暂时安排在唐灵的房内,又叫了大夫瞧,但听大夫说惊寒交迫,休息一阵便好,这才放心,有在屋内加了一盆炭火,唐灵和筱矜在一旁守着,而常小雨则是守在悬崖边等候任飘萍的下落。
且说任飘萍跳下悬崖,身形疾坠,于空双掌交错拍出一堵气墙,阻止自己下坠的度,过得片刻,但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漩涡成千上万片雪花像极成千上万只飞蛾向着同一个方向飞舞,蔚为壮观。
正当任飘萍惊叹于这一幕时,整个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那漩涡之。身不由己之时,任飘萍但觉眼前一片黑暗,功力布及全身,砰的一声,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之上。睁眼,又是一片光亮,但见自己躺在厚厚的冰面之上,瞥及四周,心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四面八方俱是矗立着高低粗细不等的天然石笋,散落于眼前这狭长的冰面之上。适才若是稍有偏差,自己纵然不被石笋穿心而过,也要落得重伤。
站起身的任飘萍抬头望向头顶那巨大的漩涡,整个气流悬浮移动在这狭长的峡谷之,漩涡之处光线最为充足,黑暗自漩涡向四下延伸而去。万千的‘飞蛾’依旧在飞舞,气流迅流动且于瞬息之间改变方向,漩涡的心随之而动。而随之而动的还有任飘萍的心,但觉接到欧阳小蝶的玉簪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一路行来,正如眼前这漩涡心的一片雪花,漂浮不定,进退不由己,不定哪次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这漩涡背后的狰狞的石笋刺得千疮百孔。
叹息,信步沿着冰面而行,希望于万之一找到自己身份的一些蛛丝马迹,复又觉得自己虚伪至极,于众人面前口口声声说道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从未问及义父和师傅自己的娘亲父亲是何种模样何种身份,如今却是
行走间现这狭长的峡谷九曲十弯,难怪风一到这里便形成旋转多变的气流,峡谷气温极度低下,行走于其间,任飘萍只觉四肢寒冷,遂行功暖身,心想脚下的冰想必在天气暖和的时候也难融化。
思忖间,任飘萍已是将这二百多米的峡谷走了个遍,原来这峡谷四面皆山,根本就没有出口,整个山谷除了无情的山石便是满目冰雪,没有一丝的生气,唯一的生命便是自己尚在跳动的心,忽然间任飘萍仿若看到萧妃赤身**自崖顶疾落,穿过漩涡,落在眼前最高的石笋之上,鲜血正自顺着石笋流淌,怒不可遏,双拳向那石笋击出十成九天玄功。
青龙闪现暴走间,那石笋轰然倒塌,灰飞烟灭间,距冰面一长之高的崖壁之上露出一直径七尺的天然洞穴。任飘萍心一喜,飞身而入。洞穴之内深及九尺,洞内一块由冰制成的床上躺有一女子,任飘萍疾步上前,只是那女子的一张脸甫一映入任飘萍的眼帘,任飘萍目瞪口呆,失声啊的一声,暗道:这女子难道就是萧妃,自己的亲娘?
原来谷内终年积雪,冰雪不融,温度极低,那女子又置于玄冰之上,是以仍然保持着死前的肌肤相貌,而任飘萍惊于的正是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自己酷似之极。
惊愕痴呆百感交集了半晌的任飘萍终于回到现实,心认定眼前这女子定是自己的亲娘,遂跪下行了三个大礼,站起身,望着娘亲那临死至今二十多年尚未闭上的充满惊恐羞辱愤怒绝望的眼,任飘萍只觉自己的身子在猛烈的颤抖,紧攥双拳,道:“娘!孩儿誓,定当让羞你辱你杀你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三拜九叩,再起身,这才注意到娘亲穿的是男子的衣服,暗道:定然是师傅或是义父的衣服。转身正要离去,瞥及洞内岩壁突出的一块石头上放置着一铁盒,脚步一顿,取至手打开。其内一纸一书,纸上书十一字:真相与快乐不可兼得,慎之。任飘萍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十一字是何人所书?又是写给何人?转念去瞧那本书,却是大吃一惊,因为那封皮之上的四个字——九鼎天下!
任飘萍打开书,大致浏览了一遍,见其上兵法、兵略、训练、阵法、兵制、兵器、城守、天下各地地形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不禁心道:这九鼎天下果然是一部奇书!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思忖道:我是将这九鼎天下留在洞呢还是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