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道出这番话时,双手放在琴弦之上的燕无双一愣,心知任飘萍此语当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心悲然,却是嫣然一笑,高声道:“好!能为任公子弹上一曲当是小女子此生最大的快事!”
众人同样也看出此刻任飘萍的视死如归,俱是一惊,筱青峰沉声道:“任少侠!”只是筱青峰的声音已是淹没在燕无双的琴声。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燕无双弹奏的正是一次和任飘萍在洛阳‘醉里绣乾坤’酒楼相见时弹奏的那曲李清照的武陵春。
乐起,情浓,曲悲。
任飘萍狂笑,心冷,剑更冷。‘流’字音落,任飘萍弑天剑一抹蓝色剑芒流动,身形再起,一若鬼魅,但听一杀猪般嚎叫的声音响起,震天帮王木直一条右臂连同一条右腿同时被削去,血流如注,只是血流如注的还有任飘萍,伏羲剑留下的伤口正汩汩地向外流血,而近旁的铁面判官风无际当即退后一步,判官笔已是点向任飘萍的曲池穴。
与此同时,智诚大师取下胸前佛珠向任飘萍后背击去。而丐帮的赵德胜同时竹杖攻向任飘萍的下三路。任飘萍冷哼一声,口吟唱道:“金衣重甲,寒意暗遁,帐影夜未央”身形已是绕到智诚大师的身后,一记**拳击出,正智诚大师后背心,而判官笔和竹杖自是同时落空。
任飘萍虽是重伤之躯,这一拳击出之后依旧使得智诚大师向前飞起三尺之远,却是不料就在此刻赵宏云捡起地上的银华夺命针,一按机括,三十六枚银针爆射而出,直向任飘萍而去。而同一刻,任飘萍身后智远大师面目狰狞,单掌聚全身功力做刀状,斜向四十五度自上而下劈向任飘萍的后背。
这时燕无双的曲声突变,疾若骤雨,隐约于琴声透出阵阵杀伐声,任飘萍血流,继续吟唱:“素手香裘携胡霜,我心殇”竟是不顾眼前的三十六枚银针,反身挥剑向智远大师的手掌刺去。
智远大师没有料到任飘萍宁可身银华夺命针而亡也要置自己于死地,是以这一掌才聚集全身功力,此刻若是想收回已是万难,当下不容多想,一个驴打滚向一旁滚去。
智远大师这招虽说狼狈了些,却是捡回条命,而任飘萍身后的三十六根银针眨眼即到。就在这时,筱矜长袖翻滚急急掠向银针,而欧阳尚情俏眉上挑,心暗道:只有我可以杀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念随心动,动!手匕闪电般掷向赵宏云的咽喉。躺在地上的欧阳紫眼见如斯,心急之下大叫一声:“赵宏云,你个卑鄙小人!”
赵宏云在笑,笑得却很悲伤,甩手扔掉手的银华夺命针,疯狂叫道:“我卑鄙?天底下最卑鄙的人就是任飘萍!”
此刻琴音再变,悲怆浑厚,弹奏的已是岳飞的小重山:“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只是这一刻,众人都没有料到的一件事生了。任飘萍的身形突然急向后暴退,与此同时反手急撩弑天剑,在背后舞出一道湛蓝的剑,退!口依旧继续吟唱道:“剑破烛光,璧人御马晚云艳”
任飘萍一边挥剑一边高声吟唱,声音高傲而又悲怆。周遭诸人俱是面色凝重,燕无双的眼角有泪,一滴,悄然落在琴弦之上,‘砰’的一声,弦断!
弦断,燕无双万念俱灰,身形飚起,手鱼肠剑一抹惊鸿,人剑合一急掠。
弦断,欧阳尚情和筱矜但见任飘萍身形动向,不禁黯然,原来他竟是要去保护那个向他暗施毒手、那个欧阳小蝶留下话不可伤害的人——赵宏云!
弦断的瞬间,众人身后一个刀一般的声音响起,道:“老狐狸!不可!”众人眼帘一个刀一般的皂衣人手持朴刀正像刀一般在空急向任飘萍掠去。来人正是在密林之后听了许久的一高峰。
只是燕无双和一高峰的身形无论如何都快不过那银华夺命针,同样也快不过那把匕,因为那把匕现在正扎在任飘萍的左臂上,因为筱矜的衣袖根本就阻挡不住欧阳连城制造的银华夺命针,因为那三十六根银针全部打进了任飘萍的身体。
现在,任飘萍就倒在赵宏云的脚下,赵宏云不尽嘲笑地俯视任飘萍,任飘萍口却是继续道:“去,我亦狂!留,我亦狂!”
筱矜蹲在任飘萍的身前,清冷的眼神映着任飘萍的百般无奈;一高峰刀刻一般的脸冷凝,不语;燕无双冲着任飘萍一瘪嘴挤出一丝淡笑;欧阳尚情看着任飘萍左臂上的匕,那把此刻分明是扎在自己心上的匕;常小雨和燕云天依旧站得远远的,冰冷的面颊之上的双眼紧紧闭起;唐灵一双恳求的眼看向唐门姥姥,唐门姥姥接过唐灵怀的欧阳小蝶,摇头,道:“这是欧阳连城打制的暗器,自是非同小可,现在必须有一个二百年以上功力的人才可以救他!”说着眼睛一一扫过众人。
这里有一个人是功力过二百年,那就是田正建,田正建显然没有丝毫救任飘萍的意思,因为田正建此刻正负手看向天。可是那个黑袍人忽然自山顶向任飘萍行云流水般走来,枫叶一动之间,黑袍人已是到了任飘萍的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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