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卓岳依然以酒相伴,努力打猎采草药换钱回来的卓破天不禁想起了郭水云的话,哪怕酒再便宜,也是要花钱的啊,照卓岳这样的喝法,卓破天赚的那点钱生活都勉强,哪里存得起一笔学费啊。
成年仪式后的第三天早上,卓破天收拾好了行装——一个小小的包裹,里边只有几件旧衣服,稍好些的还是阿彪以前穿不上了送他的,还有几个小石雕木雕,那是卓破天百忙中照着自己梦里的娘的容貌雕刻出来的,雕功自然粗陋得不行,但是卓破天却把它们当成了宝贝。
卓岳房里鼾声依旧,卓破天轻叹一声,他先来到离家不远的母亲坟前,点燃了三炷香,摆上自己打的野味,卓破天肃穆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喃喃地祷告道:“娘,我要走了,去东山府的擎天学院修行,我一定会成功的,请您保佑我,保佑爹,爹爹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娘你能不能托梦给他,叫他少喝点酒……”
“你放心,我醉不死的。”卓破天背后突然传来卓岳的声音,打断了卓破天的祷告,卓破天惊讶地转头看去,只见卓岳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背后,笔直地站在那里,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卓破天第一次感觉到他爹很高大。
卓岳望着卓破天,神态前所未有的慈和,他微笑道:“放心吧,我醉不死,也饿不死的,我还等着你复活你娘,给我们吃长生不老药呢。”
卓破天嗯地一声,站了起来,面对卓岳道:“爹,我就要走了,柴房里的柴已经堆满,这两天打的野味我也已经腌好吊在屋檐下,米缸里已准备好了一个月的米,爹你少喝点酒,好好保重……”
卓岳笑道:“你这小子,对爹怎么这么没信心呢?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这是爹和你娘从前存的一点钱,节约点应该足够你两三年的花用了,本来爹是准备给你娶媳妇时用的,现在都给了你,你好自为之吧,若是不够再回来找爹要好了。”
卓破天犹豫道:“那爹你……”
卓岳喝道:“你已经是大人了,别婆婆妈妈的,快收下!爹自会想办法去赚钱养活自己。”
卓破天用力地点头道:“爹,我不会乱花这些钱的。”
卓岳拍拍他肩膀,说道:“破天,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要千万小心,不能太轻信人,也不能太孤独,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决不能学坏了,记住了吗?”
卓破天挺起胸膛道:“爹,我记住了,我要像咱们眀国的开国大英雄天狼眀尊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卓岳微微颔首,用力在卓破天肩上拍了拍,说道:“那好,你自己去吧,爹不送你了。”
卓破天用力地点点头,说道:“爹,你保重!我会抽空回来看你的。”
说完,卓破天转身回屋取了东西,卓岳的屋里又传来了重重的鼾声,卓破天微微一笑,心中对未来突然充满了信心。
相对于卓岳的洒脱,另外十个孩子的家长可就婆妈多了,他们举家相送,很多人哭得一塌糊涂,事实上除了卓破天和郭水云、柴彪三人之外,其他去技能学校学习的孩子每个月都可以回家,国家规定必须学的基础学业也不过一两年而已。
有些孩子等得不耐烦还发起了脾气,卓破天却羡慕地看着那些被母亲搂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卓破天记忆中没有丝毫关于他娘的记忆,他爹说他娘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他爹正是为此陷入了自责和逃避之中,整天以酒浇愁,成了个酒鬼。
县学派了马车来接大家,车夫终于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家长与孩子才依依惜别,马车开始上路了,望着渐渐远去的山村,望着渐渐远去的尧山,大家都沉浸在一种奇特的情绪中。
“破天……”坐在卓破天身边的郭水云突然塞了个小包到卓破天手里,低声说道:“破天,这是我爷爷给你的,他怕你不肯要,所以叫我偷偷给你。”
卓破天手里已经有了他爹给他的钱袋,钱袋里有二十多两银子,换成铜钱也不少了,节约点用两三年不成问题,因此他摇头道:“我爹给我准备好了,郭爷爷的钱我不能要,你留着自己用吧。”
郭水云坚持要塞给他,卓破天微微皱眉,见马车另一边还有个位置,索性避到那边坐去了,郭水云一个女孩儿,不能跟着过去,只气得柳眉倒竖又无可奈何。
原本坐在卓破天另一边的柴彪稍稍靠近了郭水云,低声道:“算啦,这些钱你先留着吧,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用好了,破天性子倔,他决定了的事一时半会改不了的,你瞧,我都给他准备了点,不如给你一起存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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