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陈烨的心突然有些慌乱,自嘲的一笑:“两个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怎么心里还真的有些怕见她们?”
陈烨的右脚迈出门槛,又停住了,犹豫了半天,苦笑道:“看来真的有些中了魔障。”收回脚,转身回到殿内,坐在楠木圆桌旁的圈椅上,拿起筷子,心情突然变得既慌乱又有些莫名的压抑,连握着象牙筷子的手都有些轻颤起来。
啪陈烨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咬牙道:“我他娘的就去了,又能怎么的。”站起身,发狠的走向殿门,刚要迈过门槛,吃惊的瞧见一名小听事跪在殿前青石台阶上。
“启禀王爷,高启求见。”小听事跪伏在地,说道。
陈烨一愣,心虚的轻轻吁了一口气,慌乱嘈杂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微笑道:“请他进来。”
小听事一愣,请?惊疑的抬头望向陈烨,瞧到陈烨脸上浮动的怪异笑容,惊得伏地道:“奴才遵旨”慌乱爬起身来,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滚落下去,手忙脚乱的转身飞奔而去。
陈烨自嘲的一笑,挥了下手,站在殿外两侧的几名听事,急忙下了台阶,都退向右侧的翼楼。
陈烨瞧着大坪对面的齐家殿,陷入沉思,脑海中闪过花婵玉和柳兰儿精致灿烂的笑颜,喃喃道:“看起来我是真的对这两个丫头动情了。”陈烨轻轻拂动大袖,走回殿内。
片刻,小听事引着高启急匆匆的来到殿前,小听事翻身跪倒:“启禀王爷,高、高聘君殿外求见。”
殿内一片静悄悄的,小听事惊疑的悄悄抬头飞快的往殿内瞟了一眼,乍着胆子,稍稍大声道:“启禀王爷,高聘君殿外求见。”又等了片刻,殿内依旧静悄悄的。
小听事脸色有些发白,回身瞧了一眼跪在身后的高启,低声道:“高聘君,咱家卑微职小,不敢多作停留,您老人家就一个人在这跪着吧。”说完,不待高启回话,站起身,匆忙离去了。
高启瞪着眼瞧着小听事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全是苦笑,让老夫一个人跪着,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张嘴:“娘的,这不是耍老夫吗?”
话刚出口,高启醒过神来,脸色瞬间白了,心虚惊惧的望向殿内,突然殿内人影一闪,惊得高启一哆嗦,跪伏在地:“高启叩、叩见景王殿下。”
耳旁传来熟悉的扑哧笑声,高启身子又是一颤,悄悄抬头偷瞟,愣了一下,猛地直起身子,惊诧的瞧着站在殿门口的陈烨,压着嗓音道:“怎么会是你?”
陈烨微笑道:“为什么就不会是我,难不成这景王府只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吗?”
高启如释重负的长喘了一口气,抬袖擦了擦满是冷汗的额头,低声问道:“景王殿下呢?”
陈烨微笑道:“去后宫了,刚走。”
高启身子一软,虚脱般的瘫跪在台阶上:“吓煞老夫了。小子,你还没离京啊?老夫还以为你已经回鹿野镇了呢。”
陈烨微笑道:“我就是走,也得跟老哥你辞别才是,更何况,在申时行府前,咱们不是约好要共图大事吗?”
高启不满的白了陈烨一眼,撇嘴道:“你还有脸说,老夫在家中高卧的都快起茧子了,可你小子呢,音信皆无。我以为你这臭小子放我鸽子呢”
陈烨微笑道:“看你这副义愤填膺的德行,没少在家骂我吧?”
高启哼了一声,心虚的四下瞧瞧,低声道:“说正经的,这景王到底什么病?”
“病?”陈烨一愣,恍然笑道:“也没什么大毛病。”
“我瞧也是。”高启轻吁了一口气,脸露鄙夷低声道,紧接着又心虚的四下瞧了瞧。
陈烨扑哧一笑:“看起来老哥你对景王很有成见嘛。”
“岂止老夫,可着京城你随意打听,要有人说他一句好话,我,”高启又紧张的四下瞧瞧,声音压得更低道:“我将这颗头颅送与你。”
陈烨微笑点点头,微皱眉头道:“我也曾有些耳闻,不过我这次进王府,王爷给我的印象,却与市井传闻大不相同,礼贤下士,温文尔雅。”
高启撇了一下嘴,斜睨着眼瞧着陈烨,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臭小子,你与老夫说实话,这次给这位荒唐王爷诊病,没少捞银子吧?”
陈烨点头:“不多,也就千把两吧。”
高启瘫软的上身,吱溜挺得溜直,双眼闪烁着贪婪之光,羡慕的伸出大拇指,嘿嘿低笑道:“不愧老夫的忘年交,有手段”
陈烨狐疑的瞧着高启身上穿的洗的有些发白的蓝布直裰:“老哥,家中莫非遇到变故?是遭劫了还是行骗被抓,将家产充公了?”
“呸呸呸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高启极度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小子不是京里人,你不知晓景王可是个极度贪财的主,老夫之所以穿成这样,是怕景王借看病为由,施敲诈之实。”
高启叹了口气,低声道:“也怨老夫这些年不知收敛,名声在外啊”
陈烨扑哧一笑,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打发李准去请他,他推三阻四不肯前来,原来是害怕被敲诈绑了活票。
“我说老哥,你不累吗?起来吧,咱们殿内等候王爷。”
高启一愣:“你疯了,要是让景王看到老夫敢在他府上如此放肆,老夫岂不连老命都得搭进去。”
陈烨笑道:“不会的,王爷临走时,曾吩咐我,高聘君来了,请他殿内等候。”
话音刚落,高启已哼哼唧唧站起身来,咧着嘴,揉着膝盖,不满的瞪着陈烨:“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老夫跪了这么久。还有你小子站在殿门口,老夫跪着是跪你还是王爷?占老夫的便宜,你小子也不怕雷劈”
陈烨笑着摇头,转身道:“你这老家伙,我好意让你起来,你反倒狗咬吕洞宾,早知这样,就让你跪着得了。”
高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进了殿,紧张的四下瞧着,怀疑的问道:“小、小友,你可别害老夫,真是王爷说的,让老夫在殿内等候?”
猛地瞧到陈烨坐在圈椅上,旁若无人的边吃着菜边自斟自饮着,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低声惊叫道:“你、你怎么敢如此放肆?你这乡下来的土包子不要命了,这岂是你能吃得,还不赶紧起来”
陈烨边往精美的三彩酒杯内倒着酒,边欣赏着手里握着的三彩细腰大肚酒壶,赞叹道:“不愧禁宫大内御用器物,真是堪称国宝”
“我说你小子耳朵聋了?还不赶快起来”
陈烨笑着又往旁边的酒杯内倒了一杯酒:“放心吧老哥,这桌酒菜就是王爷赏给你我享用的。”
高启一愣,脸上露出惊喜,急忙快步过来坐下,边搓着手边嘿嘿笑道:“这怎么话说的,老夫进的王府,连王爷的面都没瞧到,王爷就赏赐酒菜,这、这实在是无功不受禄啊”
“你不好意思,也罢,那就我吃着,你看着。”
陈烨的话还没说完,高启已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吧嗒了一下嘴,眉开眼笑道:“好酒啊,御酒果然非同凡响,堪比琼浆玉液啊”斜睨着眼瞧着面带微笑的陈烨:“老夫发觉你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是东西,王爷赐宴你我二人,你小子竟想一个人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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