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柳兰儿俏脸帘红艳似火,羞涩的低下头,被陈烨突然亲昵的举动弄得心砰砰乱跳,涌动着让她感觉窒息的幸福感。
片刻,柳兰儿醒过神来,急忙抬起头,俏脸全是担心和惊疑,低声问道:“王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烨瞧着柳兰儿,沉默了一下:“这要看在你父亲心里是你们更重要还是韩茹绣更重要了。”
“王爷这话,兰儿听不懂?”柳兰儿脸色一变,惊慌的说道。
陈烨怜爱的抬手轻抚着披散的依旧潮湿的秀发:“大姑奶奶的眼疾虽然是遭逢变故身心受到摧残所致0,但究其内里,是因为心里有解不开的结,因为无论是你们遭受到的折磨还是大掌柜夫妇的罹难,究其原因全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因此才肝郁气滞,目络阻滞,津液不行,不能濡养于目,眼睛才看不见了。古人云,心病还须心药医。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母亲打开心结,心结打开,用药才能见效,眼睛才有可能复明。”
“那、那也是父亲和娘亲之间的问题,怎么又牵扯上了韩茹绣,王爷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兰儿不解惶恐的问道。
陈烨轻叹了口气,笑道:“这就要看你父亲如何取舍了。希望他不会如我所想。”
“王爷,我、我怕。”柳兰儿美目闪动着泪光,清瘦的小脸全是恐惧,颤抖的低音已露出哭音。
陈烨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柳兰儿的秀发:“傻丫头,有我在,别怕。”
柳兰儿瘦弱的娇躯轻轻颤抖着,低垂下头,晶莹的泪珠若掉线的珠子不断的滴落。
陈烨抬手冲花婵玉招了招手。花婵玉走了过来,轻轻搂住柳兰儿纤细的腰身,柳兰儿猛的扑进花婵玉怀里:“婵玉姐,我好命苦!”紧紧搂住花婵玉,失声痛哭起来。
陈烨目光望向站在石榴树下孤独无依的倩影,轻声道:“若是,让钱静姝也随她的娘亲走吧。”
花婵玉一愣,扭头瞧了一眼钱静姝,转过头,美眸闪动着思索瞧着陈烨:“东家,刚才柳伯父和韩茹绣进去该不会是要和柳伯母?”
陈烨点点头,轻声道:“咱们耐心等结果吧。”
近半个时辰过去,紧闭的正厅内依旧静悄悄,院子外也同样静悄悄,轻声抽泣红肿着眼睛的柳兰儿、花婵玉以及站在石榴树下的钱静姝都神情紧张的瞧着正厅紧闭的厅门。只有陈烨背负着手,平静的瞧着对面关闭的朱红院门。
突然正厅内传出柳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你我从此两清了,给我马上滚!”
柳兰儿脸色大变,身子一软,一旁的花婵玉急忙搀扶住她:“兰儿妹妹。”
厅门打开,满脸羞愧的柳湘泉和韩茹绣走了出来,瞧到站在门前的李准,刚要施礼,李准无声的撇了一下嘴,轻轻一拂袖子,迈步走向陈烨。
陈烨已转过身来,静静地瞧着跟随在李准身后走过来的柳湘泉和韩茹绣,紧闭的嘴角绽起一抹鄙夷的笑意。
没等柳湘泉和韩茹绣翻身跪倒见礼,柳兰儿已泪流满面冲了过去,紧紧抓住柳湘泉的衣袍:“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好狠的心。”
柳湘泉眼中蓄着泪水,瞧着伤心欲绝的女儿,哽咽道:“女儿,为父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为父铸成大错害苦了你和你母亲,更害死了你舅舅一家,看到你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为父实在是无颜面对你们母女,为父只能选择离开,好女儿不要记恨为父,要好生孝敬你的娘亲。”
陈烨微笑道:“好一番绝情寡意的动听言词,天下薄德凉性之人当属你柳湘泉。”
柳湘泉惊慌道:“王爷,草民,”
陈烨打断柳湘泉的话:“你振振有词说的这番话,本王只听到你对结发妻子的抱怨和对自己的辩解,以及极度失落而暴露出的隐藏许久的鼠辈虚伪品性。你全然不念她们母女为你受尽屈辱后依然对你不离不弃,刚侥幸逃过不死夫妻重逢,你就动了龌龊不堪的心思,连数个时辰都不到就与害你妻子的韩茹绣苟且一处。本王知晓你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这般做,本王对你的心思不仅憎恶更不齿至极!”
柳湘泉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身子不住的哆嗦着,陈烨的一番话如同破体的道道利箭,箭箭刺入他的要害。
陈烨脸色阴冷如冰,猛地拂袖转身:“本王一眼都不愿再瞧到你这种自私自利心中只有你自己的伪君子,你们两个马上给本王滚。”
“谢、谢王爷。”被陈烨骂的体无完肤的柳湘泉匆匆叩了个头,爬起身来,狼狈的瞧了一眼韩茹绣,向院外走去。
韩茹绣愣了片刻,惊喜的跪倒在地:“奴婢多谢王爷开恩。”惊喜交加的站起身,追上了柳湘泉。
“站住!”
柳湘泉和韩茹绣的身子都是一颤,脸色同时大变,急忙转过身,柳湘泉惊恐的躬身问道:“王、王爷还有何吩咐?”
陈烨向站在石榴树旁,娇躯已无力的依偎着石榴树枝干的钱静姝,招手示意。钱静姝勉强撑起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着,走了过来。
陈烨瞧着身子摇晃,脸色苍白如雪,一双美眸痛苦的瞧着韩茹绣的钱静姝,无声的叹了口气:“你和你母亲韩茹绣是奉圣命递解到本王府内为奴为婢,贱奴身份除非圣上降旨开恩,永远不能脱去,但只要本王不追究,天下大可去得,现在我准你们母女离开,李准。”
“主子请吩咐。”
“给她们母女开具王府准许她们离开的凭据。”
“是。”李准转身要走。
“我、我不走。”钱静姝费力的喊道,泪水夺眶而出。
韩茹绣胆怯的瞧了一眼陈烨,轻声道:“丫头你傻了不成,你难道没听到王爷已经开恩放了咱们母女,咱们不用再为奴为婢了,快跟娘走吧。”
钱静姝美眸闪动着痛苦羞辱无地的泪光,慢慢跪下,冲韩茹绣磕了三个响头:“娘亲就当从没生过女儿吧。女儿宁愿在王府为奴,也不愿再受侮辱。”
韩茹绣脸色一变,眼中射出一抹阴冷的寒光,狠狠的瞪了钱静姝一眼,强压住上去暴打撕了这不孝东西的冲动,冷笑道:“既然你嫌我这个娘给你丢人,那也由得你。”
李准瞧了一眼陈烨,见陈烨没有说话,冷冷道:“走吧!”拂袖走向院门,柳湘泉和韩茹绣慌忙跟随,两人头不回的出了院门。
陈烨望向慢慢站起身悲痛欲绝的钱静姝,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温声道:“你放心,我会进宫求父皇将你贱奴的身份脱去,还你自由的。”
钱静姝蹲身施礼,低声道:“奴婢多谢王爷,不必了,奴婢现在觉得贱奴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奴婢的身子是干净的,不会害人。王爷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告退了。”
陈烨无言点点头,钱静姝木然的直起身子,慢慢转身走向花圃后的偏阁。陈烨转头望向花婵玉,花婵玉嫣然一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陈烨瞧着哭泣的柳兰儿:“兰儿妹子,别哭了,去看看大姑奶奶吧,她现在才最需要你的安慰。”
柳兰儿醒过神来,点点头,急忙擦去脸颊的泪水,迈步走向正厅。陈烨瞧着柳兰儿的身影进入正厅,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