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清不楚留在京城,早早就被打发外藩他地了。”
裕王默默的点点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信服陌生之色瞧着站在面前让他一刻都离不开的尤物。
李妃心中狂喜,但脸上却未露出丝毫骄狂轻浮之色,正色道:“还有王爷书房外等候求见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他主动委身投靠王爷,王爷应喜出望外,曲意呵护交结才是。怎么能一副冷脸,更何况冯保在已知朱载圳回来了,还依旧死心塌地忠心王爷,这样的忠心更加难能可贵了。王爷如今咱们可是有求于他,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足以扭转乾坤别开天地的大事都毁在这些内宦手里,王爷也想重步他们的后尘吗?”
裕王脸色又是一变,陷入深思,半晌,露出苦笑之色:“爱妃一番苦心,本王心内甚是感激,可是不许结交内宦,是祖宗的成法,我实在是不敢越雷池半步。还有爱妃刚才所言,虽是事实,可是爱妃还是太低估父皇驾驻天下臣民的帝王手段了,不错,立谁当太子,百官是可上折奏议,但最终还是要父皇点头才可,毕竟这既是国事更是家事。我就是做得再出色,以及百官纵然激烈反对甚至苦苦哀求,不能让君父满意,依旧是枉然。这一点我与载圳相比,已输了大半截。”
李妃冷然一笑:“那可未必!李芳,请冯公公进来。”
一直默然在偏阁外等候的李芳,沉默了一下,未听闻到裕王的声音,暗叹了口气,沉声道:“奴才遵旨。”慢慢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裕王惊疑的瞧着一脸冷峻的李妃。已到嘴边的阻止之话突然没了勇气说出,又慢慢咽了回去,苦笑道:“爱妃急了点吧,怎么也让本王和爱妃你更衣再见才是。”
李妃微微一笑,妩媚的望向裕王,轻笑道:“怎么王爷还吃一个太监的干醋?”
裕王心里帘一阵心热,忤然心动的低声笑道:“如此装扮,毕竟于礼不合。”
李妃淡然道:“这样才能显出王爷拿他当自己人,冯保瞧到心里欢喜着呢,这才对家奴的做派!”
裕王一愕,默然没有说话,瞧着李妃的眼神再一次闪过陌生之色。
偏阁的雕花房门轻轻开启。裕王府内府总管李芳引着冯保进入东偏阁内,不待李芳躬身答话,李妃淡淡道:“你下去吧。
李芳身子微微一颤:“是。”转身迈步走出偏阁,轻轻关上门,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面带忧虑的微躬着身走向书房门口。
偏阁内一话上峦卜刚浮起勉强的笑意,正要张嘴。冯保突然扑通吼忧讹。连连口头,惊慌的低声说道:“奴才恳求王爷念在奴才对王爷一片忠心的情分上,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
裕王吃了一惊:“你、你这是怎么了?。李妃眼中闪过诡异之色,微眯着美目瞧着冯保。
冯保慌乱的抬起头来,煞白惊恐的脸上已全是眼泪和汗水望向裕王:“王爷要杀奴才,就请在这下手吧,奴才绝无怨言。”
裕王惊怒的一甩大袖:“越说越不像话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起来回话!”
冯保满是惊慌泪眼模糊的双眼使劲眨了眨瞧着裕王的脸色,闪过一抹狐疑之色。慢慢转头望向李妃,甫一与李妃透射着阴冷刺骨寒光的眼神相碰,就激灵打了个冷战,瞬间明白过来了,急忙伏地道:“王爷当真不知奴才在说什么吗?。
裕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废话两个字咽了回去,埋怨的瞧了李妃一眼,酝酿了一下情绪,迈步走了过去,将冯保搀扶了起来,笑道:“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爱妃给冯公公看座。”
冯保受宠若惊的慌忙摆手:”奴才不敢,奴才还是站着回话吧裕王淡淡一笑。并未坚持。
冯保惊惧的偷膘了一眼绝美小脸浮动着玩味笑意瞧着自己的李妃,心里又暗暗打了个哆嗦,惊恐的躬身说道:“王爷,您、您无论如何可要救救奴有”
“到底出了何事?冯公公慢慢说。小裕王微皱了下眉头。又微笑道。
渴保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带着哭腔惊恐的说道:“昨晚景王殿下遇刺了!”
冯保的话惊得裕王脸色帘白了,猛地一把抓住冯保的双臂,惊怖的嚷道:“你、你说什么?!谁遇刺了?”
“回王爷,是景、景王殿下小王爷当真不知吗?”冯保眼皮轻跳盯着裕王的脸色,眼神的余光则在观察着李妃的神情。
裕王如同被一记炸雷劈中了,脑子一片空白,怔怔的瞪着冯保,好半天。长出了一口大气,干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急声问道:“是什么人干的?难、难道当真是余王妃所为?对了,四弟伤势如何?”
冯保扑通跪倒在地,叩头道:“王爷。奴才以为这件事您还是先问过娘娘吧。”裕王一愣,惊疑的望向李妃。
李妃淡淡一笑,瞧着跪地的冯保,悠然道:“冯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怎么听不懂?“是啊。冯保你这是什么意思?”裕王惊怒的问道。
冯保苦笑望着李妃:“这么说娘娘是打算让奴才背这个黑锅了?”李妃没有说话,美目闪动着异样的神色紧紧的盯着冯保。
冯保伏地冲裕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主子面前自首,请王爷放心。奴才就是被千刀万剐也决不会说半个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给本王说句让本王能听懂的话出来!”裕王惊怒的吼道。
冯保停住脚步,凄凉的一笑:“王爷不要问了,奴才能为王爷去死,虽死犹荣,奴才、奴才只求王爷将来荣登大宝时,能记得还有奴才曾为王爷鞍前马后过,奴才就能含笑九泉,心满意足了。
裕王身子剧烈一震,惊怖的望向李妃。嘴唇颤抖着。
李妃沉声道:“慢!”冯保身子轻轻一颤,已碰到阁门的手停住了,晦涩的眼神露出一丝求生的希望,慢慢扭头望向李妃。
李妃嫣然一笑:“冯公公,哀家很疑惑。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景王遇刺是哀家所为?”
冯保胆怯的瞧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裕王,心里一横,躬身道:“娘娘,昨晚行刺景王殿下的是镇抚司的吴广利,吴广利是吴老三的亲侄子,而吴老三是奴才的心腹,吴广利行刺景王殿下必是吴老三亲自投命的。”
李妃微微一笑:“这就令哀家不解了,吴老三既是你的人,为何不是你授命让他做的,怎么反倒反咬哀家一口
冯保苦笑看着李妃:“奴才刚才说了,奴才愿去自首,娘娘又何必非逼着奴才说出实情呢?”
李妃微笑道:“为什么哀家会告诉你的,但现在哀家想听你说。”
冯保静静的瞧着李妃,半晌小低沉道:“娘娘,难道奴才的心娘娘还有所怀疑吗?”
李妃默然了片刻,点头道:“看来哀家确实是错了。”
裕王既惊恐又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们两人:“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爱妃难道真是你?!”
李妃点头:“王爷,是臣妾授意吴老三让他这么干的。”
裕王眼前一晕。身子向后倒去,冯保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裕王,惊叫道:“王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