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沉声道:“自作聪明,害得我喝了一肚子凉茶,难道不该罚吗?你有何不满?”
郑三刀瞧着陈烨有些阴沉的脸色,颤动了几下嘴唇,不敢再嚷嚷了,也垂下头,低声嘟囔道:“俺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是俺自己不长眼。俺认了,可你欠俺的银子休想也借机给俺抹了
陈烨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闪动着油光的对虾放到花婵玉面前的瓷碟内,又夹了一块带筋的鹿肉放到郑三刀面前的碟内:“你有过自然该罚,但有功我也会赏你的
郑三刀拿起筷子夹起鹿肉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俺可没敢指望你能赏俺,只要你不借由头罚俺月钱,俺就烧香磕头了
陈烨微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赏了。”
郑三刀边使劲嚼着鹿筋边极度怀疑的瞧着陈烨,陈烨夹了一块黄澜牛肉吃了起来。郑三刀使劲咽下了鹿筋,犹豫着问道:“俺想听听您要赏俺什么?”
陈烨细嚼慢咽道:”这次跟我进京表现不错,我琢磨着你的月钱可以浮动一下了
“浮动?”郑三刀警惧的看着陈烨。
“不过你刚才说了,不想要赏了,我就不说了
“俺就知道是这样,全是拿话糊弄俺,俺说主人,让你多拿出些银子搞赏有功之臣,你能心疼的抽风死了还是咋的,你说你赚那么多的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怎么就那么抠呢,难不成你还能让银子下崽是怎么的?”花婵玉扑哧一笑,边吃着雪白的虾肉边录虾壳。
陈烨微笑道:“说的都是心里话吧,很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说出来是不是舒服了
“俺还没说完呢。你拍着良心说,俺对你咋样,昨晚要不是俺,你和钱有禄早就死翘翘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人都说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他娘的倒好,反倒扣俺十两银子。你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黑啊”郑三刀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又把放在花婵玉面前的酒壶拿了过来,为自己到了一杯,正要仰脖灌下。
陈烨微笑道:“原打算月钱给你翻十倍
噗!郑三刀一低头,喷了自己一身,激灵站起身来,惊喜交加看着陈烨:“主、主人,您说给、给俺涨多少月钱?”
陈烨微笑道:”你刚才这一番心里话,我很受震动,细想想我对你确实薄待了,因此这个月钱嘛小”
“主人是想再、再翻番?。郑三刀狂喜交加问道。
陈烨叹了口气:“算了,三刀,确实是我对不住你,这样吧,喝过这场告别酒,你就走吧,以你的本事一定会找到比
郑三刀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哀嚎道:“主人你可不能这么缺德。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陈烨微笑瞧了一眼看戏的花婵玉,拿起筷子要夹鹿肉,郑三刀慌忙一把握住陈烨的手,脸上都能笑开子花:“主人,主人,俺知道错了。俺刚才是满嘴喷粪,你看这样成不成小俺这回主动再扣十两月钱,向您赔罪
陈烨淡淡的瞧着郑三刀:“就这个月?。
郑三刀双耳一阵蝉鸣。晕了一下,嘴角剧烈抽搐着。胸口一阵发闷:“不、不是,俺、俺明白了小是以后俺每月的月钱是n十两。”陈烨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瞧着郑三刀。
郑三刀哭出了声:“你该不会是光管饭不给银子吧?主人啊你、你。老天爷,你干脆打雷劈死俺吧!”
陈烨扑哧一笑,沉声道:“从这个月起,每月的月银六百两哭声噶然止住,郑三刀直愣愣的瞧着陈烨,傻在那了。
陈烨挑了一下眉梢,微笑道:“看来是有些多了,那就”
郑三刀紧紧攥住陈烨的手:“主人,你是俺爹,是俺亲爹,俺以后就像对亲爹一样孝敬您,将来给你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陈烨一阵恶寒,咆哮道:“你再敢胡说八道,马上给我滚”
郑三刀忙松开陈烨的手,心花怒放的坐下,殷勤地为陈烨夹了一块鹿肉:“主人,鹿肉做的不错,您尝尝”
花婵玉咯咯娇笑起来,陈烨也是一笑:“来,咱们干一个。”三人同时举起杯,笑着喝干了杯中酒。
陈烨与花婵玉并肩沿着汉白玉板道漫步走向拱门,花婵玉瞧了一眼陈晔,犹豫着轻声道:“你没有心事不会和三刀开玩笑逗闹的。”
陈烨身子一颤,慢慢扭头望向花婵玉。花婵玉躲开陈烨的眼神,微垂头。轻声笑道:“我四岁过生日,我爹给我买了一件花衣裳。笑着对我说。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脸蛋,脸蛋长得好,将来就能嫁个好婆家,但排在第二位的决不是聪明。是蠢笨。当时我不明白我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大了,我明白了。一个女人要是聪明了。会很让男人讨厌的
陈烨一愣,茫然不解的看着花婵玉。花婵玉脚步未停。迈步来到拱门前。拉开虚掩的拱门,停了一下:“既然心里觉得对钱静妹有歉意,大掌柜还是施以援手吧陈烨身子一震,目光灼灼的望着花婵玉。
花婵玉无声的笑了一下,迈步走出了拱门上了回廊向院落外走去,陈炸醒过神来,快步来到拱门前,望着一身素白仿若仙子一般飘然躲进夜幕内的修长身影,脚已踏出,又停住了,默默地望着不见倩影的夜幕,呆呆的出神
景王府寝宫的殿门被暴力推开,一个身材娇小婀娜,披散着齐腰的乌亮秀发,身穿霞帔艳红绣着金凤,裙摆金丝云纹宫装的女子,如狂风席卷般飞奔而出,站在汉白玉丹辉上,丹握下大坪跸道两侧跪着数十名头戴黑纱小帽一身锦衣的精壮汉子。
余王妃一双凤目暴怒的瞪着跪在最前面的钱有禄和江林,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两个小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叛逆混蛋。一天下来一言不发。你们是铁了心和本宫作对了!元清”
跪在江林身后,胸前补子绣着麒麟的为首锦衣卫伏地沉声道:”奴才在
余王妃绝美的面容露出一抹阴森,冷声道:“本宫知晓你曾在镇抚司诏狱里呆过,对那些吃里扒外的混账用刑很有一套,本宫现在将江林这狗才交给你,让他好好尝尝叛逆是什么下场!”
为首的锦衣卫身子一颤,抬起头吃惊的说道:“娘娘是让元清给八爷用刑?”
余王妃冷笑道:“还要本宫再重复杰遍吗?”李元清忙伏地道:“回禀娘娘,八爷是元清的上司,以下犯上按大明律法等同谋逆,更何况八爷是主子万岁爷钦点的十三太保,除了主子万岁爷还有黄公公发话外,在大明无人敢对八爷用刑
余王妃一愣,突然咯咯冷笑起来:“你不提,本宫到险些忘了。竟这么没有分寸让十三太保的江八爷跪了一天。还想对钢筋铁骨一般的八爷用刑。本宫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本宫给您赔罪了,本宫这就下去亲自搀扶您起来
江林苦笑了一声:“娘娘这么说,还不如一刀杀了江林。元清,你们都退下吧
李元清偷眼看了一眼丹挥上阴沉着脸没做声的余王妃,挥了一下手,带领着手下退出了大坪乙
大坪上就剩下脸色苍白的钱有禄和江林。余王妃愤怒哀苦的瞪着他俩。迈步走下了丹摒站在两人面前。
钱有禄轻微摇晃着慢慢俯下身子,低沉道:“有禄叩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