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镇门和差役纷纷躲避,赵龙等兄弟狂奔着出了镇门,大声喊道:“二掌柜等等俺们!”马踏着尸横遍野的官道追赶而去。
镇门终于咯吱吱关闭了。李值煞白着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扭头瞧了一眼,脸上同样没有血色不知何时早已瘫坐在地上的柳金泉和方勇。咧嘴想调笑两句,可嘴唇颤抖的实在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从袖内掏出手帕擦了几下额头上的冷汗。声音怪异的说道:小心戒备,不可麻痹大意!”
被惊散吓破胆的暴民足有近一个时辰才又聚了回来,不少暴民嘴里嚷嚷道:“大伙不要怕,那帮子恶魔都逃走了,娘的,杀了咱们这么多人。老子要杀光镇上的人!”
“没错,老少爷们们把胆子都放大,杀进鹿野镇,要吃有吃,要银子有银子,要女人有女人!”
“杀进鹿野镇,风流快活!”暴民们的情绪又重新点燃了。
突然远处有人喊道:“震天大将军来了,老少爷们们洗劫鹿野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尽情玩女人啊!”人数足有一两万的暴民如蚂蚁群一般叫嚷着蜂拥过来,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什冲向镇门,又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镇内,药行街,石府,石广元背负着双手,抬头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嘴角绽起一抹诡异阴森的笑意。
府宅内火把攒动,伙计们抬着一口口包铜大箱和仆妇丫鬟挽着装满食物的竹篮沿着青石板道向石广元的寝室走去。
奇怪的是,抬着箱子的伙计们和拎着食物的仆妇丫鬟进入石广元的寝室就没再出来,半个时辰后。整个府宅静了下来,除了长廊,树枝和厅堂悬挂着的随着热风轻轻飘荡的灯笼外,整座石府仿若一座空宅一般鸦雀无声。
寝室的门轻轻枰开,一名身穿青布直掇,脚穿千层底元宝布鞋,年约三十开外,眉眼与石广元有几分相似的人走了出来,来到站在几株芍药下的石广元身旁,躬身道:“东家,夫人请您回去。”
石广元点点头,转身瞧着他,微笑道:“春生,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石春生躬身,陪笑道:“回东家话,金银细软和食用之物都已搬进密室内,就算暴民攻进镇里,咱们在密室舒舒服服待上三个月绰绰有余。”
石广元微笑着拍拍石春生的肩膀:“不错,老夫没看错你,春生,你是石家人,虽然出了五福,但老夫待你就如自己的子侄,不要和你二叔一样,他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石着生慌忙躬身说道:“东家放心,春生受东家大恩,拔擢当了药柜。春生一辈子都会忠心东家。谨守本分,绝不敢如二叔,不,石永福做出忘恩负义人所不齿之事。
“好,好。”石广元点点头,微笑问道:“夫人如今在干什么?”
“回东家,夫人和大少奶奶在一起。这几日大少奶奶食欲不佳,夫人正陪着大少奶奶用饭呢。”
石广元嘴角绽起一抹笑意,突然凑近低声道:“我让你每日为夫人炖的养颜鸡汤,夫人可曾都喝了?”
石春生低声道:“东家放”水生每次都是亲眼看着失人喝离安石广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声道:“夫人的鸡汤该熬好了吧,再熬上几日,就应该不用熬了,你去将鸡汤端给夫人,对夫人说,我在上面再看看情势,让她不必担心,等夫人歇了,你将大少奶奶带到我这来,记住,不要让夫人察觉。”
“是。”石春生躬身低声道。眼中闪过惊惧之色。转身急匆匆回了寝室。
石广元面带微笑望着寝室关好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
一只双目通红,通体雪白的信鸽擦着黎明前的黑暗翻过高观山。飞临湖广武昌府上空,沾着黎明前的露水和汗水有些湿漉漉的羽翼费力的拍打着飞过巨石垒起的王城正门镇楚门。飞到占地足有大半个,武昌城的楚王府。空中俯瞰楚王府,巨石王城环绕,城内古树参天。街道错落有致,殿宇楼阁、水榭庭院美不胜收。
鸽子在王府上空飞了一会儿。突然拍打着翅膀,飞落下来,从一幢四檐蹲满吉兽的重檐飞过,重檐下写着詹事府三个颜楷大字。信鸽落在一间四合小院正屋的雕花窗前,拍打着翅膀,发出咕咕的叫声。片玄。窗户打并,一双手抓住信鸽。从鸽子腿上的信筒内抽出密信,将信鸽松开,信鸽拍打着翅膀咕咕叫着飞到西厢房窗根下,从一个破开的窗纸间钻了进去,西厢房内传出一阵嘈杂的鸽鸣声。
正屋的窗户关上了,片刻,屋内亮起了灯,一名年约四旬,身穿一件广绸长衫,留着三缕长髯的中年文士,凑到灯光前看着密信上的内容。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快步走进偏屋内,迅速整理衣衫,将官服穿戴整齐。纱帐内牙床上传来睡意朦胧,懒洋洋的声音:“天还没亮你就要出去。”
中年书生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男人之事,妇人休要多言!”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中年书生快步出了詹事府,穿府过院来到寝宫门前,门口站着两名昏昏欲睡的小火者,听到脚步声睁开满是倦意的双眼望去,愣了一下,一名小火者躬身施礼,赔笑轻声道:“呦,何詹事,这么早,王爷又玩了个通宵,可网躺下,若没什么急事,您是不是迟些再来?”
何詹事压低声音道:“我有紧急公务,片刻不能耽搁,烦劳通禀王爷。”
两名小火者互相瞧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一名小火者轻轻推开虚掩的殿门,蹑手蹑脚的进入寝宫。片玄小火者迈步走出来,躬身笑道:“何詹事,王爷宣您进去。”
何詹事微笑拱拱手:“有劳!”迈步走入寝宫。
穿过寝宫东侧纱幔间那条长长的通道,何詹事进入王爷寝室,网要张嘴说话,又急忙停住,一双眼色迷迷地瞧着横七竖八卧躺在寝室殿内身穿几乎透明的蝉翼内衣酣睡的俏媚宫娥。
好半天,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丝幔垂悬的镶金嵌玉大床上响起:“这天都没亮,永昌,你到底有什么事惊扰本王爷的好梦?”
何永昌急忙跪到在地,收回色迷迷的眼神,满脸赔笑,轻声道:“臣是给王爷报喜来了。”
丝幔猛地掀起,一个几乎精赤着身子的青年男子打着呵欠懒洋洋地走出来,没好气地看着跪在殿内的何永昌:“报喜,报喜,本王这段期间全他娘是丧事,哪来的喜事?”
何永昌站起身来,满脸谄媚笑容的凑了过去,从衣袖内掏出密信:“这是从北直隶鹿野镇网到的密信。臣的妹夫石广元吞并鹿野药业的事已大有进展,要不了多久,大明三分之一的药材可就牢牢掌握在王爷手里了,王爷您说这不是大喜事吗?”
楚恭王朱英全脸露惊喜,接过密信片刻,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永昌,你这个妹夫还真没让本王失望。近二十年了,终于鹿野的药材要归本王了!好!石广元竟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用蒙古战马搭上了司礼监这条线,这个人还有几分歪才。”何永昌满脸堆笑道:“这都是王爷的栽培。”
朱英全突然叹了口气,一脸肉疼的说道:“不过还要分给司礼监一半,本王想想就肉疼。”
何永昌笑道:“鹿野的药材掌握在王爷手里,每年所得的银子还不是王爷说多少就是多少。”
朱英全沉声道:“不要动这个歪心眼子,为了这点银子落下是非,本王不干这种蠢事。告诉石广元账目一定要清楚,不能给人家留下话把。不然仔细本王拨了他的皮。”何永昌心里一凛,急忙躬身道:“是,王爷,我一定会严厉警告石广元的。”
朱英全望向何永昌,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玩味的笑容:“你荐人得力。本王我应该赏你。”何永昌心中狂喜,眉开眼笑道:“这全是王爷慧眼识人。永昌不过是借机提携了一下自己的妹夫,所幸这个不争气的妹夫这回倒是很争气,让臣在王爷面前露了脸,臣这点尺寸之功可当不起王爷的赏。”
朱英全嘿嘿笑着拍了拍何永昌的肩头,眼神膘向躺在地上酣睡的宫娥。轻佻的笑道:“看着哪个可人,本王赏你了。”
何永昌扑通跪倒。激动地声音都颤抖起来:“这都是王爷的爱宠,臣怎敢痴心妄想。”朱英金躬身歪头瞧着何永昌,脸上诡异的笑容更浓了:“你想什么呢?本王只是借你玩玩,你当本王真的要送给你啊?”何永昌涨红着脸,网要说话,朱英企笑道:“要是再说废话本王可就反悔了。”
何永昌急忙说道:“臣谢王爷赏,那臣就不客气了!”
朱英全微笑道:“那就上眼挑吧。”
何永蓦馋涎欲滴色迷迷的看着殿内酣睡的俏媚宫饿,心里哀嚎道,这可真难为死我了,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绝代美人,我都想要,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