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你们这是要走?大老爷、二老爷、方捕头远道而来,怎么也让小的尽尽地主之谊,哪能就这么走了?”李宝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询问陈烨,急忙陪笑道。
方勇笑道:“李大村长的盛情我们心领了,等四弟的药行走上正轨,你李大村长就是不请我们,我们也要叨扰几杯。”
“何止几杯,一定要一醉方休,等药行步入正轨,四弟一定要来镇上住上几日,咱们兄弟再好好喝上几杯!”李值眉开眼笑,边嚷道便要躬身进入轿内。
柳金泉笑道:“今儿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哥就别坐轿了,你和三弟都上马车,咱们好好聊聊。”李值和方勇相视一笑,和柳金泉一同上了马车。
李值一行人进了两侧民居缝隙间的小道刚不见了踪影,李宝才就急不可耐的问道:“贤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让他们走了?”陈烨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笑而不言。
“哎呦,我的好贤侄,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真想急死你三叔。”李宝才急得直跺脚。
陈烨笑着将刚才与李值等人的交谈诉说了一遍。李宝才、李老汉等人全都惊呆了,全都乜呆呆瞧着陈烨。竟然和镇长、镇保、捕头结为了兄弟?!这、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陈烨笑道:“虽然这场结拜不过是双方互相利用的结果,但咱们毕竟是和镇上最有实权的三位小官结成了攻守同盟,这对咱们斗垮孙立以至前期药行生意的平稳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这个头磕得不算冤。”
轰!李宝才等人欢呼了起来。李老汉大笑道:“烨儿干得好,有了镇长大人和镇保捕头的全力支持,压在咱们五个村头上作威作福近二十年的孙记药行终于要在烨儿的手里垮掉了!”
郑有等族长和郑三炮等村长全都用高山仰止一般敬畏的眼神瞧着陈烨,使劲点着头,脸上都是激动的笑容。
李宝才更是兴奋的语无伦次了:“杀鸡,马上杀鸡,今日一醉方休,娘的,老子做梦都没想到,镇长、镇保、捕头都成了老子的干侄子,哈哈哈哈哈,孙立这一回该是你给老子舔脚趾头了,老子扬眉吐气发大财的日子终于来了,哈哈哈哈,莲姑、莲姑,杀鸡!”
李老汉和陈烨等人瞧着李宝才疯了一般向鸡窝飞奔的声音,都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陈烨这边兴高采烈杀鸡喝酒,往镇上赶的李值三人更是美得一路上光剩下互相瞧着哈哈大笑,活像三个疯子。
李值眼睛冒光,嘴都快咧到了后脑勺,明年这时就有六万五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进账,除去给姐夫的两万五千两,净赚四万两。三万两去置买田地,剩下一万两买上两处上好的宅院,这一回要打发李忠到南京给我买上两个有姿色的良家女子回来,本老爷也要好好享受享受。
姐夫让我当鹿野镇镇长是他这辈子最英明之举。还有一年姐夫这个县令就又到任期了,算起来姐夫在永宁县已干了近三个任期了,年年政绩考核优异。每到任满都拼命打点,死活不挪窝,贪图的就是鹿野镇这个聚宝盆。
这一下每年有两万五千两的进账,以姐夫不到四旬的岁数肯定会想尽办法再多干上两任的。我也能沾上六年的光,嘿嘿,六年后,我咬咬牙,花上十几万两银子捐个从六品同知的闲职,真正享受享受起居八座,鸣锣开道,百姓叩跪的威风,嘿嘿嘿嘿,到时我李值也能光宗耀祖了。
突然马车猛地摇晃一下,停住了。李值的脸险些撞在车厢上,恼怒的吼道:“混蛋!怎么驾的车?”
柳金泉更是一脸恼怒,猛地掀开车帘,差役诚惶诚恐道:“回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这不怪小的,是有辆马车横在了官道上,挡住了去路。”
柳金泉一愣,抬头瞧去,两三米外果然有一辆马车横在了官道上。
车架上盘腿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一件过膝的黑衣的车夫。车夫肩膀宽厚如山,腰间扎着一条蓝色腰带,腰肢竟如女子一般纤细,黑衣下摆处竟然露出了一截青筋毕露硬如铁柱的腿,仿若下面没穿裤子一般。长长的马鞭斜插在车架上,车夫微垂着头,双手抱着肩膀似乎睡着了。
柳金泉被眼前这个造型怪异的车夫弄得又是一愣,扬声喊道:“喂,你,马上将车驾赶到一旁,不要挡了路。”车夫动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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