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自西汉水大败以来,难得的挫敌锐气。
身为汉中军主帅的杨任,积聚心底愤恨,仿佛也因此宣泄了不少,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
脚步声响起,侄女杨娟步入了堂中。
旁边的副将劝解道:“楚军攻关受挫,早晚必将无功而退,不好好庆祝一下怎行。”
杨任哈哈大笑,豪气之中,暗含着几分得意。
突然一个小兵进门便禀报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斥候方才急报,楚军偷袭沔水,几个时辰前已攻取了定军山1
“定军山失守1
杨任大吃一惊,身形一震,手中那刚刚端起的一杯酒,险些从杯中晃将出来。
半醉的酒气,丝丝的得意,霎时间,就给副将这一道噩报击碎。
“怎么回事,再说一遍?”杨任将酒杯砸在了案上,惊异变为了愤怒。
小兵默默道:“禀将军,敌将黄忠,率一万兵马绕过阳平关,偷袭了定军山。”
此时的杨任,才是恍然惊醒,怪不得李严明明攻关不利,这几日间,却依然在做徒劳之功,不断的向阳平关发动进攻。
原来,人家李严根本不是在做无用功,而是在为偷袭定军山做掩护。
惊恼之下,恼羞成怒,腾的跳了起来,怒叫道:“楚军欺人太甚,传本将之令,速速点起兵马,本将要去亲手宰了黄忠那个老匹夫。
恼羞成怒的杨任,一怒之下,便要分兵去夺还定军山。
这时,副将却忙道:“将军,末将以为,这个时候万不可去分兵夺定军山。”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任眉头一皱。
副将道:“阳平关险要难攻,李严定然是久攻不利,才会出此诡计,其目的自然是想诱使我军分,倘若将军今分兵去夺定军山,那便正中了李严下怀呀。”
副将的劝谏,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时的杨任,已被定军山的失守彻底的激怒,哪里还听得进入劝。
、“你不过一区区军司马,懂得些什么,今楚军据了定军山,向西可威胁阳平侧后,向东可危及南郑,本将岂能坐视不顾。”杨任沉声道。
副将也不假思索,忙道:“阳平关、南郑,以及汉中诸城,皆位于沔水北岸。今若楚军有所异动,将军只需遣一支兵马沿南北跟随,待楚军半渡之时,趁势击之便是。再则,米仓山小道极难行走,楚军这一支兵马即使偷袭了定军山,其粮草必也难以维持。所以末将以为,咱们只需坚守阳平关,固守不战,定军山的楚军过不多久,自然不战自退。”
副将一番分析,似有道理,杨任微微陷入了沉吟。
而这时,杨树却道:“司马你这只是肤浅之见了,主公给我们的命令,乃是不得令楚军一兵一卒踏入汉中一步,今楚军袭取了定军山,咱们已是有违主公的叮嘱。且楚军夺了定军山,必会使汉中入心造成震动,倘我军不尽快夺还,军心士气必将日渐消靡,那个时候,所造成的恶果,又岂只是单单失了一座山头那么简单。”
原本还有犹豫的杨任,听得杨树这一番话后,表情陡然肃厉,决然已尽显于色。
他猛一拍案,决然道:“本将心意已定,无论如何,一定要拔掉黄忠老匹夫这根钉子,谁敢再多言半句,本将必军法处置。”
杨任怒下决心,副将自不敢再劝半句,只好闭口不言。
当下,杨任便做出布署,留杨树率一万兵马继续守阳平关,杨任自己,则率副将、杨树二将,领一万兵马去夺定军山。
率军赶赴定军山一线的杨任,侦知黄忠在定军山前,下了东西两寨,杨任便同样也设下两寨,堵住黄忠军东西两面进兵的路线,以形成对峙这势,牢牢的盯住定军山的楚军。
……定军山。
阳平关的动向,早有斥候在第一时间,将情报送抵黄忠手上。
“一切都与楚王和李严预料的一样,杨任果真是上当了,接下来该我出手了吧。”黄忠摩拳擦掌,热血涌动。
旁边的副将点头道:“既然如主所所料,透敌之计已成,自当尽快攻破敌寨,我军所携粮草不多,最多只能撑得十日,宜当速战速决。”
“十夭的时间足够了,不过老夫担心的是,那杨任若势不能敌,又退回阳平关的话,那我们也只是得一时之胜,终究无法完成主公交待我们的任务,孝直,你可有什么一举两得之计吗?”黄忠问道。
副将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