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短时间内追击无望,在许多小头目的多次提请下,巴务相勉强下令原地休整,生火造饭。
同时重新聚拢部队,防止因战线过长导致前锋力量不够,这样即便是追上了窜逃的蜀军,也难以保证将其全歼。
可巴族这方刚燃起了篝火,食物上架。就见几公里外的山林中,蜀军的炊烟也升了起来。
得知蜀军踪迹又显,胜利在望的巴务相怎能忍耐美味就在嘴边?“别吃了!”他朝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追!”
可当巴族军士仓促中赶到现场时,除了几大堆篝火的余烬外,却哪里还有蜀军的影子?
巴务相正自恼火间,有哨兵来报:“远处,蜀族炊烟又起!”
“追!别想在我们眼皮底下吃饭!”
半个钟头后,同样的灰烬,同样的不见影踪。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蜀军还留下了许多食物残骸,以此看来,蜀军明显是饱餐已毕。
眼前的景象使得巴务相大为光火,他大叫着冲到了那些篝火堆中,乱踢一气。
正恣意发泄心中怒火时,哨兵又报:“同一个方向,更远一些的地方,不止有烟,还有火光!”
“继续…追…”追字字音只发出了一半,巴务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从现代的医学角度来说,他已经饿的低血糖了。
而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刚经历一番鏖战,又全副武装追敌一夜,到头来又一顿摔打蹦跳的,再加上啥急火攻心…若是换做常人,估计已经心梗叠加脑梗早就一命呜呼了。
体能濒临极限的,又何止是巴务相一人。
纵使是以体能见长的巴族勇士们,在经历了这几轮折腾过后,能坚持随总头目追到这里而不掉队的,也不过才几千人而已。
当巴务相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些东西后,恢复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理智。
他望着七扭八歪坐卧一地的己方军士们,不禁后怕道:“幸亏蜀族主力并不在此,不然就凭我们这点人手,岂不等于是白白送上了性命?”
思量自此,巴务相不觉心生退意。尤其是当他又回忆起这些年多次受到的类似的蛊惑,以致损兵折将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正自揣度间,樊林率军赶到。
见巴务相坐一石台之上,面有愁容。免不得要上前询问一番,在巴务相将前后之事并心中所想告知于樊林后。
樊林大笑道:“头领,你这次可真是多虑了!”
“何以见得?”
“昨夜与蜀军对敌时,你我皆亲自临阵。蜀军倾巢而出与我族一番血战,最终不敌,落荒而逃的场景,你应该是亲眼所见。对吧?”
巴务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你继续说。”
樊林摇晃着脑袋,学起了当初相和讲述韬略时的样子。“交手这么多年,蜀族有多大能耐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又是长途跋涉又是昼夜奔袭的,我族尚且疲乏至此,蜀族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颈项,一边揉一边还咧着嘴斯哈的吸着凉气。
他这是初学甩头的动作,没掌握好力度,闪到筋了。
樊林所说,其实是与巴务相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谋而合的。
此刻的巴务相,只想快点完败蜀军,好班师北上扮演神兵天降。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愿意冒任何风险。
脖颈的疼痛得到些许缓和后,樊林接着说道:“而且,如果这是蜀族的诡计的话,现在早应该有蜀族杀将出来才对。又怎么会给我们如此长的喘息机会?”
心中重新有了主意的巴务相,眼神中再度被决然之色填满。他站起身,再看那远方已经变得淡薄的,疑似是蜀族放出来的炊烟时,已没了起先的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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