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乃是我大萧之幸啊。”
“不错,实在是我大萧之幸啊。”
一片吹捧中,那个喜公公忽然走了过来,将一份单子奏请到夏侯钊跟前,道:“殿下,这是葬礼的大体流程,你看一下,与众位大人商议后,下个决定,让内务府操办即可。”
夏侯钊大约扫了一眼,在看到陪葬名单的时候,却蹙紧了眉头。
“喜公公,刘大夫不过是个大夫,为什么她要陪葬?”夏侯钊声音微冷。
他话音一落,刘月和昭王顿时就变了神色。
尤其是刘月,神色惨白一片。
“回殿下,先帝是病故,这一批参与治病的太医都是需要陪葬的,这刘大夫虽然是你和昭王举荐进来的,不过先帝病故,正是她经手看治的,陪葬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月的神色更白了,单薄的身子甚至颤抖了一下,抬起眼,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夏侯钊。
“殿下,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按理于此。”那个喜公公见夏侯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心里暗爽,拿捏着腔调道,“难不成五殿下还没有登基,就想要无视老祖宗的规矩了?”
他侍奉先帝那么多年,先帝什么心思,什么事情,就没有瞒过他。
如果不是夏侯钊中途逃跑,陛下就不会死!他喜公公的在宫里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老祖宗的规矩,我自然是不敢改的。”夏侯钊冷冷地剜了那喜公公一眼,咬牙切此地说道。
刘月闻言,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了。
她是不怕死的。她当大夫的,早就见惯了生老病死。
可是,她若是死了,她师傅怎么办?她师傅没儿没女,将她捡回来,当成亲生的女儿养大,将一身本事都交给了她。
她答应给他养老送终的。
她要是死了,岂不是食言了?
师傅已经了无生趣,本就是懒淡度日,若是她死了——
昭王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怒目看向了夏侯钊。
然而,不待他开口,夏侯钊又徐声道:“不过刘大夫也不能陪葬。”
“啧啧,众位大臣,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五殿下,还没有登基呢,就无视祖宗的规矩了,这位刘大夫虽说不是宫里头的太医,不过这段时间陛下的病症她一直都在参与,宫里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五殿下,你不能因为跟她有一点交情,就想要保住她啊,那后宫里头那么多妃子,按道理,你还得叫她们一声小娘呢,你也要全部保下来吗?”
他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尖酸刻薄,但是夏侯钊却丝毫不恼。
“刘大夫虽说是大夫,也参与了先帝的病情,但她却不是以大夫的身份进宫的。”夏侯钊神色冷静道,“刘大夫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早就私定终身,她进宫伺候我父皇,就是儿媳妇伺候公爹,难道我父皇驾崩了,还要让儿媳妇去陪葬吗?这又是什么规矩?”
喜公公想不到夏侯钊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被噎住,好半响才涨红脸道:“你说是就是了?你有什么证据?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保住她胡诌的。”
这个阉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夏侯钊神色一冷,不过满朝文武跟前,又是登基前夕,他不能落下什么把柄。
他上前一步,将脸色惨白的刘月拉过来,对着大臣们道:“我堂堂一国储君,胡诌来骗你这个阉人?真是可笑!”
他说罢,伸手摸到了刘月的脖子上,拉出了一根红绳。
众人赫然看到,那红绳上,挂着的,正是皇家的龙纹玉佩。
这玉佩是各位皇子出生时候雕刻的,是身份的象征。
“我的玉佩都给了她,就戴在她的脖子上,你说我是胡诌的?宫里头那么多的宫人应该也看到过刘大夫佩戴这枚玉佩吧?总不是我刚才戴给她的?”夏侯钊冷声道。
刘月征征地看着神色微冷的夏侯钊,心里头的感觉更是复杂无比。
她戴着这枚玉佩,不过是留个念想而已。
但是她绝对想不到,这枚玉佩竟然这么珍贵。
早知道这样,她,她不应该收下的。
那些大臣自然没有喜公公这么蠢笨,竟然敢跟新君作对,纷纷点头赞同。
夏侯钊扫了一眼那葬礼的流程胆子,道:“不过既然单子都拟出来了,少一个人,也实在不像话,喜公公,刘大夫的名额,就由你顶上去吧,毕竟你伺候父皇一场,若是少了你,父皇肯定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