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开了他的纱帽。
那纱帽被掀开,那人里头却还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在摇摇曳曳的烛火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宋长眠,果然是你。"夏侯钊目光落在了宋长眠的面具上,冷声道,"你竟然敢盗窃库银!是不是那老道指使你的!我父皇如此敬重那个臭道士,他还有什么不满意,他还瞧得上这区区两万两银子吗?"
"五皇子,说话客气点,那可是国师大人呢,别一口一个老道士的。"宋长眠被揭开了纱帽,也不恼怒,反而目光淡淡地落在了夏侯钊的脸上,微微勾起了一抹居高临下的笑意,语带嘲讽地说道。
"你们盗窃库银做什么!"夏侯钊被他眼底的嘲讽刺痛,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一个臭道士的手下再三为难,还劫持了自己,真真是奇耻大辱!
宋长眠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轻描淡写地劝告道:"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五皇子,好好做你的皇子,还有这位沈捕快,好好当你的捕快,张库监死了,库银找到了,这个案子,应该结案了。"
"做你的大头梦!你们这谢啃噬百姓血汗的蝗虫,我不将你们揪出来,我就不姓夏侯!"夏侯钊眼底充血,声音坚定地宣誓道。
"就凭你?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你凭什么?就凭你姓夏侯吗?姓夏侯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啊?"宋长眠仰天长笑,毫无留情地嘲笑着夏侯钊。
他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夏侯钊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虽然他贵为皇子,但是他的父皇,当今陛下,痴迷丹药,对那个所谓的国师言听计从,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却是想要见一面都难。
夏侯钊正被宋长眠堵得哑口无言,沈素年却忽然一脚踩中了刚才宋长眠扔到了地上那柄剑。
沈素年动作飞快,一把将那剑踢起来,手持长剑冲向了宋长眠。
宋长眠以为沈素年要杀她,急忙向左避开,将侧面留给了沈素年,这正中沈素年的下怀,她眼疾手快地用剑尖,挑开了宋长眠系在脑后的面具绳子。
哐当一声,宋长眠的面具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张清秀俊美,却又十分可怖的脸。
说他清秀俊美,是因为他的眉眼如画,说他可怖,是因为他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蒙上了一个黑沉沉的印子。
"是销骨。"陆宸见他的面目,上前一步,护住了沈素年,沉声解释道,"这是世间最痛的毒,毒发起来,比你上次中的血殇还要痛,每一次毒发,就是所有的骨头断裂,然后再重接,服用的时间越久,容貌就会变化越大,直到黑色印子覆盖全身,便会骨碎而忙。"
沈素年听罢,只觉得满心震惊,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了宋长眠的脸上,声音沙哑道:"你是宋大哥,是不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改名?"
宋长眠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声音冷漠道:"我就是宋长眠,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宋锦生,就是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我爹呢!我爹的尸首呢!"沈素年整个人激动了起来,猛地扑到了他跟前,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逼问道。
"素年,你认识他?离他远点。"陆宸见沈素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
"不,他不会伤害我的,他若要伤害我,我根本就打不过他,我的功夫大部分都是他教给我的。"沈素年回握住陆宸的手,声音也有些颤抖,眼眶微微发红地盯着宋长眠,再次问道,"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告诉我!你又盗窃库银做什么?我爹当初说你是他的接班人,你就是这样接班的?我爹教你这样盗窃库银的?"
"好了,小素,回去,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师傅让你离开京都,就是要你活着好好照顾师娘的,不是要你来送命的!你马上停手查案,回青石县去!"宋长眠冷声斥责了一句,冷漠地转过身去。
"我不远万里来到京都,进入六扇门,盘查库银失窃案,我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我爹死得这么冤枉,你不清楚吗?"沈素年怒极反笑,看着宋长眠的背影,冷声道,"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官职什么身份,又是谁的爪牙,反正我爹的案子,我是一定要翻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你是一定要将这条小命折腾没了,让师傅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你才甘心是不是!‘宋长眠冷厉回身,幽冷的目光盯着沈素年,一字一顿道,"我知道师傅因何而死,这个仇,我会报的,但是你不能牵扯进来,我答应过师傅,将你们送走,保你们平安的!这是师傅他的遗愿,难道你不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