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都起来吧,这样真是折煞阿钊了!”夏侯钊赶紧将他们一个个都扶了起来,声音恳切道,“我从小不知道人间疾苦,这段时间在衙门替沈捕快的职务,让我学会了很多朝堂上没有学到的东西,说起来,你们都是我的授业恩师,让我看到了做捕快的艰苦和重要性,若果不是你们这些兢兢业业的人在维护大萧的安定,哪里有大萧如今的局面,你们都是我大萧的功臣,应当是你们受我夏侯钊的礼才是。”
他说着,就要向黄知县等人行礼,黄知县哪里敢受他的礼,赶紧扶住了他,连声道:“殿下言重了,言重了,这些都是卑职的职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应当的,应当的。”
沈素年当初在山洞找到阿钊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身上的配饰不是凡品,只当他是个出来游玩的公子哥,却没有想到来头这么大。
不过她向来只注重做事,对于人际交往这些寒暄恭维,向来不在意,所以惊愕不过一瞬,随即就恢复如常,开口道:“按照你这么说,你之前已经查过那位宋长眠了,可有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了?”
夏侯钊摇了摇头:“派去查探的人都有去没去,并且还惹来了杀人,他只听候国师一个人的命令,朝中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审问一下那个刺客,或许会有收获,即便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那他发布命令的时候,总有个地点,或者暗号?”陆宸忽然开口说道。
“现在唯有先审问一下了。”沈素年赞同地点了点头。
然而,这个赖二不是柳县令和观主一流的人,那些刺客都是经过严密训练的,做任务只能成功,不然就是死。
任是王捕头使尽了手段,用上了各种刑具,也没有逼问出一个字来。
“没有办法啊,沈捕快,那人嘴巴就像是铁浇的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王捕头折腾出一身的汗,无奈道。
沈素年却道:“不急,这个世上,除了死人,没有任何人的嘴巴是严实的,只要方法对了,总能问出点东西来的。”
夏侯钊和陆宸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沈素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暗流涌动。
“我爹以前给我说过,有一种刑讯手段,叫做熬鹰。猎人训练新得的猎鹰时,首先会让强光照射它,让它几天不能休眠,慢慢磨掉野性,鹰很容易就被驯服了,后来有刑讯的人将这个方法用到了犯人身上,让犯人不得休息,削弱他的意志力,才盘问便会容易得多。”沈素年沉声解释道。
“那要用什么办法让他不能休息?”王捕头好奇道。
“用强光,噪音,还有心理恐惧,给他制造一个一旦睡着就会没命的假象,例如蒙上眼睛,然后让他听见水声,让他误以为自己身陷水牢之中,只要一睡着,就会被淹死。”沈素年提议道。
“这个简单,后院有个漏水的地方,那个浴盆省点水,让他坐进去就是了。”李小春机灵道。
说办就办,几个人很快就将那赖二绑住手脚,蒙上了眼睛,然后将他放到了一个装了水的木桶中,这个木桶的水刚好淹到了他的下巴。
“王捕头,这水太深了吧,要是他打盹,岂不是淹死了?”李小春说道。
“淹死就淹死了,淹死后就用他的手指随便画个押贴到城门去公告,就说他招了,顺带给他好好办一场葬礼,那些杀手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家人的。”王捕头声音阴测测道。
本来一心求死的赖二闻言果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下意识地紧紧攥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行,不能死,不能招供!
蒙着眼的赖二听着耳边的水声,害怕会被淹死,所以一直紧绷着神经,但是人的睡眠欲,是无法抗拒的,他生生熬了两日两夜后,终于扛不住了。
“我可是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但是你们不能透露出去是我泄露的消息,你们就当我死了!”赖二哑着声音道。
王捕头见有了成效,赶紧将他拉了出来,让沈素年和夏侯钊等人过来。
“宋大人,他有一处妻室,在京都燕雀街小二巷最末间,我曾经奉命送过银子去那里。”那赖二竭尽全力道。
“你们的任务是怎么分派的?”夏侯钊又问道。
“每个人的任务都由专门的信鸽分派,执行任务当天,到了会合的地点才会知道搭档是谁。”赖二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