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年一边说着,一边和陆宸追上了县令他们的步伐。
天气略阴冷,两人共乘一马,陆宸坐在后面,伸手将自己系在沈素年外头的披风裹紧了,这才动手策马。
黑色的披风将沈素年苍白的面色衬得越发的白,平日清冷凛冽的冷美人,也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楚楚可怜来了
陆宸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口,没敢将马骑得太快,他的怀抱温暖结实,对她的动作也十分温柔,甚至可算小心翼翼。
沈素年脸色有些红,心里头也有丝难言的感觉。
一路无言,到了出事的客栈,里里外外都已经围满了人,大伙都已在公堂外头听见杀人的是毒蛇,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毒蛇,居然可以毒死十余人!所以纷纷都来看热闹。
捕蛇人很有经验,先用硫磺粉将这客栈的外头一圈子团团围住,然后点燃了大量的硫磺和艾条,扔进了客栈里头,逼着那毒蛇出来。
随着强烈刺鼻的味道渐渐浓郁了起来,周围的群众纷纷都用手捂住了鼻子,而陆宸一直站在沈素年身侧,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捂嘴鼻。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见那客栈里头有了些细微的动静,众人屏息凝神,只见客栈里头竟然钻出来数十条一尺余长的小蛇,只有手指头那般大,蛇身的颜色就跟泥土的眼色一般无二,若不是那脱虺蛇在爬动,不仔细看,还分辨不清到底是蛇还是泥巴团。
“竟然有这么多的蛇!”那知县和知府都吓呆了,先前听那捕头说客栈里头检验出蛇毒来,他们还有些不相信,到底有什么蛇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可以悄无声息杀死数十人!所以即便是放了沈素年,那知府还是留了一手,命人偷偷跟着她。
他是做了两手打算的,一来如果这沈素年真是凶手,即便暂时拿不到证据,让人跟着她,她迟早也会露出马脚。
可是如今看到那脱虺蛇扭扭曲曲地吐着信子从客栈里头钻出来,那知府大人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这么多的蛇,即便不被毒死,迟早也会被咬死啊!看着这场景,即便他是个大男人,也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客栈年久失修,连地面都是潮湿的,并且背山靠林,终日没有阳光正面照射,最是合了这脱虺蛇的喜好。”那捕蛇人解释道。
“照这么说,这宗命案还真是意外了。”那知府大人沉吟了一下,别开头吩咐道,“赶紧将这些孽畜一把火烧了,免得再害人,烧了后再回衙门写卷宗结案。”
然而沈素年却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些脱虺蛇,忽然大喊道:“且慢!”
众人惊愕地看着她,十分的不解,她被当做是嫌犯捉走,现今案情查清了,她被放了出来,洗脱了嫌疑,最希望结案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就连陆宸都觉得有些不解,压低声音道:“素年,你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我们没有时间——”
沈素年回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然后站前了两步,对着那捕蛇人道:“敢为这位老先生,你在当地捉蛇这么多年,可曾捉过这种脱虺蛇?”
那捕蛇人也不知道沈素年卖什么关子,可是这人命关天的事,他也不敢怠慢,老实道:“在当地倒是没有捉到过,不过浸泡药的倒是见过。”
“那就对了,这种脱虺蛇,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它喜好温暖潮湿的环境,是长在南方的,虽然这客栈潮湿了一些,可是这毕竟是北方,天气比较干燥,根本就不适合这脱虺蛇生存。而且是数十条的脱虺蛇,更不可能了。所以我觉得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宗谋杀案,这些脱虺蛇,是被人故意放进来的。”沈素年神色冷静而坚定地说道。
“可是这些日子,我们调查了周围的村民,他么都说这掌柜的心肠很好,从来没有结过仇——”捕头不解地纳闷道,“那到底是谁会下这样的狠手,毒死这么多的人呢?”
电石火光间,沈素年和陆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
“是那一伙人!当日我们来客栈投宿的时候只有最后一间客房了,后面来了一帮江湖中人,他们跟我们抢房间,但是掌柜的坚持先来后到,将房间给了我们——”陆宸飞快地回忆起来,“他们留在大堂吃喝,约莫一个时辰才离去,离开的时候,对,他们有七匹马,可是只有六个人!他们留了一个人下来偷偷放蛇!我们出来本来也是追查一个案子的主谋,我觉得这帮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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