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听他们说,这学道,要吸收日月精华,晚上学效果才最好,所以那些信徒大都是晚上才来的。”小捕快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赶车回去了,我守在这里。”沈素年从车上跳下来,沉着脸对小捕快道。
“那我的解药——”小捕快看着沈素年,脸色凄惨。
“这个药需要三日才会毒发,你不要着急,回到府中与我那捕头说一声,就说我上云顶山了。”沈素年神色冷然道。
那小捕快也不敢有异议,只好丧着脸驱车离开了。
沈素年在原地转了一圈,找到了上云顶山的必经路口,然后身手敏捷地寻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她随便扯了两根藤条缠住了自己的腰身,挂在树上,然后开始在树上补眠,这树上躺着,也比那柳府的床更令她觉得心安。
天色转换,由熙光转成骄阳,又从暮色转成夜色。天黑了。
沈素年也听见了底下的动静,上山的信徒三三两两地往小道上走去,但是动静却小得很,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
场景甚是诡异,沈素年看得目不转睛,又在信徒中认出了阿钊。
沈素年悄无声息地从树上下来,借着树木荒草的掩护,一路跟着阿钊。
好不容易等到他周边没有了信徒,沈素年掏出一颗石子,砸了一下阿钊的后脑勺。
然而,阿钊却似是没有感觉一般,仍然继续往路上走去,并没有停留。
沈素年更觉惊异,从身后摸出了一捆轻便的绳索,一把甩出去,套住了阿钊,然后将他扯进了路边的草丛。
阿钊正要挣扎,沈素年却率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沉声道:“阿钊,是我。”
阿钊这才停住了挣扎,缓缓转过头来,动作略有些迟滞地盯了沈素年半响,才哑声道:“你是谁?”
沈素年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发现他眼珠有异样,惊愕道:“我是沈素年啊。”
“我不认识你,我要去学道了,别拦住我!”阿钊忽然动作粗暴地推开她,然后又随着那些信徒的步伐,往云顶山走去。
沈素年愈发惊讶,只能偷偷地跟上了阿钊的步伐。
到了云顶山,沈素年虽然早有预感,却还是被那场面震慑了一下。
云顶山上的道观不大,就连道观跟前的大院子都是新扩的,泥土还有些松,只是那院子占地大约十余间屋子那么大,半米一人,竟坐满了信徒。
这里足有上千人了!
那些信徒都在蒲团上打着坐,院中摆放着好几个大香炉,幽幽地吐着香,烛光灯火通明,那讲经的道士声音不大,却似乎带着魔力,座下的人听得十分虔诚。
沈素年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眼那道观周边,只见檐廊之下,每隔两步,就有道士模样的人站着守卫,那身板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练家子,有一些甚至脸上有狰狞交错的刀疤,像是江湖中人。
沈素年静静地伏在原处,将那些信徒察看了一遍又一遍,蓦地想起那些从湖里头捞上来的尸体!
老赵头说那些尸体是被放血而死,还像是自愿被放血的——
而这些信徒,看着也极为诡异,就连阿钊的行为,似乎也充满了不对劲的地方。
沈素年一直待到天色渐亮的时候,那些信徒又纷纷下山去,她见那道观守卫森严,实在闯不进去,只能又尾随着阿钊下山,偷偷跟在他的后面。
阿钊一直走到山下的一间茅草房中,入了屋子,然后倒头就睡。
这些茅草屋,是本地村民临时建起来的,就是为了租给一些从外地慕名而来的信徒。
沈素年盯了阿钊一日,见他除了睡觉,根本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天色很快又黑了,月色悄然笼罩着这破茅草房,阿钊又起身,打算去山上朝拜。
沈素年又跟着阿钊上了山,这一次,她看见那讲道的老道士分派了一些所谓的仙家神物下来,让那些信徒服用。
沈素年一连跟了阿钊两日,发现他除了睡觉,就是去道观上朝拜,而且根本不进食,只靠那道士分派下来的仙家神物维持。
她越发觉得诡异,可是那道观防得跟铁桶似的,单凭她一个人,根本就闯不进去,若是拿了县衙的搜捕令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但是那柳县令根本就无心查案,只顾着听戏,还在她的饭菜里头下了迷、药,可见根本就是受了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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