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年神色复杂地盯着周围的小路,心想,不能走马车,单靠人运那么多的尸体过来,定然会有些许动静的,这小牛村的人多都是打柴打猎的,应当碰见才是啊!
正蹙眉凝想,忽然听得一阵声响,沈素年定睛一看,正是小牛村的村长带着村民上来了。
“村长,你这是——”沈素年上前几步,看着村长,疑惑道。
“是沈捕快啊,这衙门的人昨晚不是把湖里头的尸体都捞走了吗?这村子里断水,十分的不方便,这尸体都捞出了,我们想着将这湖重新蓄起水来,先让水流个几日,再饮用。”村长解释道。
“确实应该让水流几日再饮用,刘大夫煎的药汤,你们可都饮用了?虽说只是部分人中了尸疫,不过兴许尸疫已经潜伏在你们体内,刘大夫的药需得按时服用才是。”沈素年点了点头,又道,“村子里头,就没有其它水源了吗?”
“只有一口老井,水也不多,现在村子两百多人都是喝那老井的水,这些水必须蓄起来,庄稼要饮,牲口也要饮啊,眼看着就要到秋了,到时候没有雨水,更缺水。”村长忧心重重道,“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天杀王八蛋,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人死了也就罢了,竟不让入土为安,还泡在水里,祸害我们村子里头的人!”
“对了,村长,你们村中打猎砍柴的人,有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的人来过这山头?这么多的尸体,又没有大路,运过来定然动静很大的。”沈素年神色严肃地问道。
“大牛,二狗,你们整日上山,可有什么发现?”村长扫了一眼跟前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我们对这山头最熟了,除了下雨的时候,几乎天天来,下面那条小道,是通往邻县的近路,平日很多人走来走去,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的赶路的,最多也就背个包袱,并没有见过有异样的。”
“对啊,这边这条道是上云顶山的,平时少有人走,走的也都是打猎的,荒芜了一些,也没有什么异样啊。”另一个年轻人也都附和道。
沈素年再次环视了一下他们所指的路线,那通往云顶山的小道虽然还算平坦,但是周边都有荒草林木阻挡,别说过车,就是骑马都要悠着点。
倒是那条通往那个邻县的小道,又宽上了几分,但仍然不可行车,上面还有几个行人往那边走去了。
“这条道,是通往邻县的?”沈素年忽然开声问道。
“嗯,这条道直通邻县的石头村,我们村子里头还有好几家和石头村结了亲的,就是图这路近,当日成亲时也挑了这条道走,可累死我们这些抬花桥和嫁妆的了。”其中一个大叔说道。
张大年和李小春见沈素年神色异样,也都凝住了心神,随着沈素年的脚步,往那小道上走去。
沈素年走得很慢,既观察路的宽度,也观察路的构造,她甚至蹲下了身子,沾了一下路上的泥土来瞧。
这路是多是黄泥,若是下雨,定然会泥泞不堪,如果那些人,是趁着雨夜,避人耳目而运来尸体的话,那难度就更大了。
他们到底是怎样,将这么大一批尸体运到这里来,却没有被村民发现异样的呢?
沈素年百思不得其解。
只要查清了运尸体的时间和路径,才有可能找到案子的缺口,查出凶手。
但是眼下,她连这些尸体是何时死亡的,都不能确定,看来还是要解剖尸体才行。
沈素年正要折身回去,却眼尖底发现不远处的草垛之中,隐隐擦过了一抹花色。
有人!
她顿时屏息凝气,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跃到了那人的背后,动作快如闪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架在了缩在草垛里头的人脖子上,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人吓得身子不住颤抖,颤颤巍巍地回过头来,竟是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她一见沈素年身上的捕快衣服,猛地由害怕转为惊喜,扑到了沈素年脚边,哭道:“官老爷,救我啊!救我啊!”
沈素年目光沉沉地扫了她一眼,徐声道:“你缘何要我救?你又在此躲着干什么?”
“我,我怕我家人追上我,又要把我捉回去关起来……”那大婶哭诉道,“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要回娘家,又怕人多口杂,被人看到,传了消息回家去,让我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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