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言的脸认成许宜行。大约她老人家也知道了,许宜行已死这件事。
临走临走,太后还硬带了一根百年紫参给小夫妻俩,那脸色那神色,和乡下看自己大外孙的老太太没有半分差别。
这回许宜行出来之后,也顾不上说什么就完了的话,反正流程就这些,去完颖妃宫里,今日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是没想到路安远直接走到了宫门口,眼看就要带着她上辇,许宜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道:“我们不是还要去颖妃宫里吗?”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颖妃今日不方便,就不用去了。”路安远笑容浅浅,伸出手将许宜行拉上辇车,两人又并排着坐着回府。
一直到离了皇宫,路安远才轻轻开口:“夫人,颖妃家里出事了。”
恩?许宜行本来昏昏欲睡,一听这个令人激动地好消息,立刻坐直:“什么什么?”
“你知道颖妃有个哥哥,现如今在做苏州知府的吧?”
“听说过,不过我也听好多人,他这个苏州知府是皇帝看在颖妃的面子上给封的,否则根本轮不到他呢。”
许宜行睁着忽闪闪的、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路安远。
“确实。颖妃出身不高,她已过世的父亲原本只是苏杭一带的小县令,后来等到颖妃得宠才慢慢升上去。结果没几年死了,家里也就只剩下一个哥哥了。”
许宜行点点头,看来这颖妃跟哥哥肯定是兄弟情深,这富贵不就全都落到她哥哥身上了吗。
“所以这次是她哥哥出事了?”
“对。其实她哥哥之前一直在京都相近的冀州做州牧,是从夏天的时候才升了外任,去了苏州。”
咦?许宜行脑袋一转,就发现事情有问题。
冀州虽然不比苏州富贵,却是一等一的人口、粮产大州,而且还是军事大州,就在京城边上。这做冀州的州牧和做苏州的知府,算起来升了半级,可是完全没有必要啊。
“她哥哥这个外任升的古怪,可有什么说法吗?”
“呵呵。”路安远伸手揉了揉许宜行的头,但是无奈她头上插得珠宝很满,也没什么地方下手。“你忘了,这原因还是你当初讲的呢,就是清地案之后。”
许宜行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就恍然大悟:“我记得你说二皇子早早把自己的土地洗白了放出局,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真聪明,后来清地案件彻底结束后,皇帝论功行赏,就升了他舅舅做苏州知府了。”
“原来是明升暗降啊。”
“是啊,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那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哥哥到了苏州不过三个月,就被苏州牧密报进京,弹劾他克扣水利银两,敲诈商户刮地皮,父皇很生气呢,已经派了人去苏州彻查。现在他的官职也暂时停了,由杭州知府代理。”
“哇!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许宜行暗戳戳高兴,这可真是狠狠地拖了二皇子的后腿,也难怪颖妃会如此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