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韩家出大事了,大成号出大事了。”
“听说大成号运的军粮让人抢了烧了,这下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听说这事是韩家的族人牵线搭桥,故意担下这的要命生意,又是韩家的族人带着人来抢来烧的。”
“我看就是里应外合,报仇雪恨。”
“反正这韩家算计韩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再多一回,也不稀奇。”
“谁知道呢,以前这韩家富贵了,不认自己的族人,总叫人觉得无情无义,现在一看,是他们还不够无情无义啊……要是早完完全全断绝了,也就没这事了。”
“是啊,对自家人下手,这样狠毒,真是想不到……”
“不知道这回,大成号和韩家什么下场……”
“不管什么下场,韩家族里那帮人,也别想脱身,否则就太没天理了。”
“不知道大成号还能不能留下来,要是不能……”
“那可不好,大成号的东西,又好又便宜,到处都开着大成号,出门没几步,就能买着东西,这要是没了,那咱们就太不方便了。”
“别操心了,不还有凌记大成号在吗?别看挂着一样的招牌,早分家了,这是两家人,韩家的事,扯不到凌家身上了。咱们啊,日子照过,看着热闹就好。”
消息终于还是没能被封锁住,渐渐地,渭城上下就传遍了。
人们从大成号商铺,进进出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在门外经过,都会向着这边低声议论着。
大成号人心惶惶,虽说店铺都按时开张,但人人都是心不在焉,神情张惶。这样的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
就是那些各怀居心,巴不得大成号赶紧倒下去的商家,这时候,也都只是小心地准备着,一旦大成号轰然倒地,立刻一拥而上抢生意抢市场,但真正落井下石的事,反而不大敢做。
对于区区蚁民来说,贻误军机这个罪名太大了,谁知道后头跟着的是什么狂风暴雨,靠得太近,万一被卷进去,如何是好。做得太过份,大成号要死一起死地咬你一口,如何是好……
所以很诡异地,大成号大难临头,居然没出现墙倒众人推的局面,没能力的都在看热闹,有能力的,也都静而待变。
只有大成号的人,在惊慌地四下奔走。
大成号有钱,可这样的事,不是有钱就能摆平的。
大成号有的是关系网,有的是官场靠山,哪怕凌松泽不在,大家也不是没处可走动的。
可这次的事件虽发生在安定,但涉及的却是洛城的用兵,真追究起来,审的问的判的,基本上不关安定府官员什么事。知府大人都没有多少插嘴的余地。
文素秋连日出门,四下拜访了一圈,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
回娘家坐了一天,文家虽根基深厚,但也只在渭城罢了,影响力远远到不了洛城,而且还是军队里头。
最后只得安慰她罪不及妇孺,叫她不要害怕,将来就算韩家破门,文家也不会让她流落无依。
姨娘只是抱着她哭,原本一肚子不满,满心的怨恨,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一片慌乱里,只有韩诺该吃吃,该睡睡,一切生活如常,平静地出奇。
文素秋怨他没心没肺,催着他写信给凌松泽,让他赶紧回来。
真碰上这大难临头的时候,文素秋倒也不会弄错,哪个人才是可以依靠、可以求助的对象。
韩诺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大妞那天已经叫我写信了,其实就算没有信,大哥听了消息,也会自己赶回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大妞是大妞,你是你,你替她代笔叫人,跟你叫你,那是两回事,你快写吧!”这个时候,文素秋倒忘了以前对凌松泽的防备猜忌,只记得,凌松泽对韩诺最好,韩诺的求助态度,对凌松泽的影响必然是大的。
韩诺也不同她争执,依言写了信,让人快马飞递了出去。
凌松泽也不是立刻就能出现在门外的,而大成号这边,百般努力,基本上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军粮数目太大了,就算两家大成号齐心协力,甚至四处告借,都不可能在期限内及时再筹备一批同样数目的粮食。更何况,粮车沉重,长途运输行程缓慢,就算立刻能集齐粮食,再一点不耽误地往洛城运,时间也一样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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