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的商业学习,只进行了几天,就暂停了。
因为过年了,大小商铺,基本上都关门了。
要不是到处有大红灯笼,大红对联,时不时有爆竹响起,走在大街上,还真觉得萧条冷寂。
不过,仅仅几天时间,铺子里上下人等都说,韩忠的表现极佳,韩子施也已经很满意地表示,过完年后,韩忠可以直接升一级了。
性子比韩忠迟钝不少,也憨厚许多的大牛,得到的评价和待遇,也几乎是完全相同的韩子施这个东家的面子大,他亲自安排到店铺里的人,清楚明白,表示要重点培养的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谁敢说他们表现不好,几天就能升一级,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这个年,韩家人都过得喜气洋洋的。年底的红包,非常沉,很能鼓舞人心,更何况大牛和韩忠的例子摆在这里,亲信家人们的儿女,前程那肯定是一片光明。
正月里,韩家上下,欢声笑语,气氛极好。
小孩子一般都比大人更喜欢过年。
有新衣服,有各种美食,还有压岁钱。
虽然,韩忠和韩诺性子都和同龄大小孩不同,不过,并肩坐在一起,吃着厨房送来的,香喷喷的点心时,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点,孩童般的稚气与欢喜。
这两大小孩,并肩坐在门口,一边吃得心满意足,一边听着琴声悠扬,箫韵柔和,一边还看着院子里直可入画的美景。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白雪莹莹尚未化。
雪地上,摆起了桌椅瑶琴,琴旁香炉里,青烟袅袅,那美丽的女子身披雪白狐裘,纤指轻柔,于雪中抚琴,身后侍女静立,捧着一个白玉净瓶,瓶里插着一束红梅。夺目的红艳,衬着这满地莹白,实在比画还要美好。
此情此境,不论琴声如何,已足以醉人,何况那女子的琴艺,确实甚为娴熟精湛,琴声之美,竟引得凌退之都不由得吹箫相合,而韩子施则安座檐下,凝神静听,眉目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美丽的女子,美好的音乐,美妙的景致,无不能给男人带来愉悦快意。
哪怕韩忠年纪还小,依然能感受到,这种奇妙的吸引力。
他吃饱喝足,笑着给韩诺递水,顺便帮他擦那满手满脸的油和点心碴,同时压低声音问:“少爷,东家这回,是真打算把她留下吧?”
那个韩思德特意花重金买来的绝色瘦马,名叫琴姬。人如其名,不但美丽动人,且精于音律,尤擅瑶琴。
韩子施并没有把她如韩子平送来的两个丫头那样,转手就卖出去了。
琴姬在韩家,吃好喝好住好,招待得很不错。
她倒也并不故意凑到韩子施面前来端茶递水,美目流盼。
只是偶尔会风姿绰约地在院外一晃而过,或是远远地撞见,轻盈盈施礼之后,就飘然退下,有时会在美丽星月下,在自己的住处,轻歌自娱,抚琴自伤。
象这样的女子,自小学的就是琴棋书画,风雅迎送,婉转柔媚之术,造诣不可谓不深。清歌柔婉,琴音流转,动人处,非言语能表。
韩家上下,估计除了韩诺之外,凡听到的,还真没有不赞叹的。
就算是完全不懂音律,在厨房上灶,马房喂马的人,也会觉得,这琴声歌真,真好听,真想听。
韩子施也让人请了她到正院来,或是专为他弹唱,或是在一家人欢聚时奏曲,正月里,有几拔拜年的客人到访时,也请她出来娱宾,不过数日时间,琴姬主仆,从无人闻问一对无人闻问,隐然成了韩家地位较高的美姬,不少下人,已经确定,这位美人,要成为老爷新纳的爱妾了。难得啊,这么多年了,老爷总算想开了。
韩忠倒觉得未必。韩子施无疑是喜欢听美丽的音乐,喜欢看美丽的女子的,然而,那眼中的喜爱和欣赏,同看一朵绝美的花,一处壮美的景色,并无不同,找不到丝毫迷醉与留恋。
韩忠摸着鼻子想,也许是因为我还小,这些事其实也不太懂吧?
不过,还是忍不住找韩诺打听。
其实做为仆人,打听这种事是不太妥当的,不过,韩家的规矩向来与别家不同,他和韩诺关系又极为亲近,倒不需要有太多拘束。
“爹要肯留下她也很好啊,只要他们愿意就行。”韩诺的回答毫无新意。
韩忠躲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这个全无危机感的少爷啊。唉,算了,别说是留一个姬妾,就算是真娶个续弦,甚至生一堆儿子,韩诺估计也会觉得,只要他们喜欢,就行了。
“不过,我觉得,她跟老师好象更亲近一些。”韩诺喃喃地说。
凌退之做为大才子,当然精通君子六艺,抚琴吹箫,那都是轻描淡写,随手就来。
论起技艺,琴姬是以此为生存技能的,十几年苦修苦练,自然十分精湛。但随便哪个名妓,弹琴做画,就能达到国手境界,那就是开玩笑了。
只是因为她们的身份,让她们的技艺更容易被关注,被吹捧,被奉为仙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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