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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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师父！”

    “她本来是你师姑，不过后来被逐出师门了。”

    水若冰眼中闪出八卦的因子，两眼放光，逐出师门……多么古朴的话啊！多么久远的历史啊！一瞬间，李莫愁的形象就展现在眼前。

    看她那个表情，米青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无奈的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父，我没想什么。”

    “她会被逐出来，只是因为我师父觉得她不再适合我们这一门，倒不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要论天赋，她是极好的。”

    “那师父，为什么师公觉得她不再适合咱们这一门啊。”

    米青没有回答，水若冰等了等，有些疑惑的又试探了一下：“师父？”

    米青吁了口气：“回去再给你说。”

    气氛仿佛一下变了，水若冰也不敢再纠缠，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就跟在他身边，回到住处，她自动自发的洗了手，泡了茶，拿了桔子瓜果，米青本来有些惆怅的，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由得失笑。

    “坐下吧，本来，这些也是要给你说的了。咱们这一门，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六代。”

    “师父……”水若冰举起手，“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说吧。”

    “您天天说咱们这一门，咱们这一门，那我能不能问一下，咱们这一门……到底是哪一门？”

    “饭门。”

    “啊？”

    “对外称范门，范氏的范，但其实还是饭食的饭。咱们这一门的祖师爷，当初是一个乞丐，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机缘巧合，习得厨艺，他就自己选择了‘饭’字，这也是咱们这么一门的精神、基础。无论菜肴再怎么好吃，首先，都是要让人能活命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般来说，没有这个顾虑，那么，就要求营养了。”

    “那个，是药膳吗？”

    “是也不是，一般的药膳，是以中药材为辅，而咱们这一门，是以五谷杂粮为主，以五谷杂粮为辅。”

    “师父，我不是太懂，又是主又是辅，到底是主还是辅啊。”

    “都是，只是看场合看需要来确定，到底是以哪一个为主，哪一个为辅。”

    水若冰想了想：“这意思是不是说，在需要清热解毒的时候，就需要以绿豆为主，在需要壮筋骨的时候，就以黑豆为主？”

    米青笑着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而像你今天问的那个情况，有的东西有益，但是不好吃，那你就需要把它做的好吃；有的东西好吃，但吃多了没有好处，那你就需要……”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水若冰，水若冰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做难吃？”

    米青摇了摇头：“做的虽然好吃，但却要令他当时不想再多吃。”

    “啊？！”

    水若冰狐疑的看着米青，此时若换一个人，她说不定就要摸摸对方的头了，把难吃的东西做好吃了她可以理解，把好吃的东西做好吃了，还要让人当时不想多吃……这可能吗？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无法相信，不过她到底经过几个月的厨艺熏陶，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师父，你的意思是把东西做的腻一些？”

    “这只是最下乘的办法。”

    “那上乘的办法是？”

    “你今天做了一个杏仁饼，我也给你做一个吧。”

    米青说着，就站了起来。

    杏仁饼说是杏仁饼，其实是绿豆饼，认真追究，杏仁都是之后才加上来的，最初的时候，里面配的反而是肉片，当然，水若冰为讨好汤东，在和面的时候，就把压碎的杏仁掺了进去，之后又撒了杏仁。这里，米青用的就是她这个做法。

    水若冰看着他在那里和面、敲打，一开始两眼还盯着做法，慢慢的，就转到了他的手上，再之后，就顺着这手跑到了他的胳膊上，然后，又顺着胳膊到了肩膀，最后，就到了他的脸上。此时，米青正下垂着睫毛，两眼专注着面前的食材，表情认真而又有些温和。

    “我家师父真是好看啊。”她在心中赞着，“比汤东都好看。”

    她正这么想着，米青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都愣住了。

    “你看什么？”

    “我看你。”

    水若冰正在恍惚中，听了这话，脱口而出，两人都又是一呆，过了一会儿，米青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还要领悟。”

    妲己突然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