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又让她忍不住一颤,水光潋滟的美眸痴痴地看着他,这次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鬼使神差般地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元洛逸的动作一顿,有些慌乱地抬眸看向她。
“是不是?”她抽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攥着,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望着她纯净泛着光泽的双眼,他迟疑了,墨黑的瞳孔里似是风浪缱绻纠结。他该怎么回答?他该告诉她吗,他当然是喜欢她的。没有人有义务对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好,所有无条件的关心和纵容,出发点都是那一个折磨人的‘爱’字。
可是他又好怕,现在这种情况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他没想过他们会有这样平静相处,带着点暧昧的亲密,他不敢去破坏,他现在就满足得像个得了甜头的孩子,他一点也赌不起。
静寂的对峙中,陆景初眸中的亮光终于一点点熄灭了。她记得他新婚那天说的他本也是不愿意,她更记得他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他那些看做宝贝的画里面,就藏着他心里的人。
她以为这段时间他对她这样好,他昨天还亲了,甚至现在他嘴角还有她咬破的小伤口,他心里或许是开始喜欢她了。可是他却迟疑了,她在他眼里看不出一丝坚定的喜欢,她自己心里有某种东西也在一点一点沉寂、沉寂、灭亡,最后只剩一片死寂。
“跟你说笑的!”她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伸拳砸了砸他的肩膀,“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因为我又不喜欢你,你要喜欢上我那该多难过啊,我真不忍心!”
她有模有样地说着,眼里一片真诚地像好哥们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却不乐意地撇开肩膀,让她的手拍空了,看着她的眼睛里,暗流涌动没有一丝笑意。
陆景初愣了一下,然后悻悻地收回手,不想再同他过多纠缠,继而又拿起手里的木雕继续道:“我正忙着呢,你觉得无聊就先出去吧。”
“你刻的什么?”他没有出去,而是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你看不出来?”陆景初不高兴地瞪着他:“这明显是我自己嘛!我刻得又那么差吗?”
压抑的气氛终于一点点被驱散,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当做刚才的话题没有发生过,继而聊起了木雕。
元洛逸有些失笑,且不说他根本没看出来刻的是她,他压根就看不出她刻的是个人。
他拿过她的手里的东西,用拇指磨搓了一下,说道:“改天我带你去拜访一下木雕师傅吧。”
瞧不起她刻的?陆景初立马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底气不足地道:“有那么差吗?我自己看着挺好的。”
元洛逸摇摇头,没再说话,陆景初也佯装着很随意地继续捣鼓手里的东西。
日子渐渐热了,屋子里坐着就觉得浑身难受,一点也呆不住。
陆景初便不常在屋里了,没事就在王府其他地方坐着,比如府里有个很幽静的小亭子,背靠着假山,周围还种着高大的绿树,日子倒是自在得很。平日里除了吃就是喝,然后是睡觉,不过自从能走路之后,她便每天坚持要撑着拐杖到处走走,她怕每天这样吃下去会胖得变形了。
元洛逸白天上完朝之后就会回府里陪她,甚至偶尔告假不上朝,干脆呆在府里和她一起逍遥自在地乘个凉,品品茶,弹弹琴。
两人这样看着,真像一对与世隔绝的神仙眷侣,过着舒适安逸的小日子,陆景初对于外面的事情几乎一丁点也不知道了,估计就算京城被攻占了,只要敌军没有攻进睿王府,陆景初肯定还是一派自在无忧的样子。
自从知道元洛逸会弹琴后,陆景初便总是赖着要他弹给她听。她自己对琴艺一窍不通,开始时自己还借他的琴捣鼓几下,第一次用食指轻轻一挑,嗡的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别人弄出来的琴音清泉一般动听、清脆,为什么她弄出来的像一锤子砸到地上,只惊不喜。
她一向不喜欢妥协,偏偏要认真地研究半天,有模有样地看着琴谱。元洛逸便只好坐在一边,淡笑着看她折腾,能找到一件打发时间的事也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他那边价值连城的古琴。
最后陆景初终于妥协了,因为王府里的人禁不住她那催命般的噪音了。她每次一连拨出的音调根本不成调,还有刺啦不齐的噪声,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大家那是不敢哭,看着她那无头苍蝇的样子,便只能笑了。
自此之后,她便打死不碰那琴了。
她上午的时候就坐到亭子里,元洛逸便在这里抚琴,她靠在身侧的柱子上,有些感叹。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是不会的,他就像一个埋藏着很多秘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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