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出门办事的吗?”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卫然和卫冥却都一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王爷出门的确喜欢带上他们其中一人,可是他今儿没出门啊!
无奈,卫然继续睁着眼睛瞎编,“王爷进宫了,没什么大事,况且府里刚弄好还有很多事需要我们协助打点,就没带上我们。”
“哦,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嗯,红霞,送陆小姐出去。”
被唤作红霞的丫鬟便领着陆景初一行三人出去了。
看到几人走远的身影,卫然和卫冥同时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到椅子上。
卫然不服气的瞪着卫冥:“你呼什么气,半句话没说还好意思这样!”
卫冥尴尬地移开脸,“我不习惯撒谎。”
“得了吧,你是看到美人不忍心骗她吧。”卫然其实也就说笑,可是卫冥却黑着脸站起来,冷声道:“你再口不择言,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爷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避开带着自己,他是有感觉到的,虽然没有明说,可是他却在王爷心中已经产生了嫌隙。
“陆小姐在王爷心中什么地位,你我都清楚,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听到他这么说,卫然也严肃了,确实这种玩笑还是不开的好,不然哪天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现在要紧的是王爷,我们去守着吧。”
卫冥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重地走到无名轩的门口,因为还没定名字,王爷的卧房便只能暂时叫做无名轩。
里面的丫鬟正好端着盆血水走了出来,刚换完药,又出了不少血。
两人都神色凝重,昨天卫然带着侍卫赶到的时候,他几乎是硬挺着一口气撑到他来,交代完事情便晕过去了。回到王府,大夫给他清理伤口时,几乎满屋子的下人都被吓到了,连他们两个出生入死的人都出了一把冷汗。他前胸被狼抓伤的口子非常深,后背又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最严重的伤口处几乎深可见骨。血液差不多都干在衣服上了,衣服被撕扯下来时又牵动伤口流了不少血,他撑不住也是应该的,失了这么多血,可是大夫仔细诊断过后,说是气血不足而元气又严重损伤而至,大约还要昏迷许久。
他们都不知道他为她运功驱寒的事,所以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只是心里庆幸王爷身体底子好,这么重的伤也不用太过担心,总能挺过来的,大夫说醒了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只是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醒,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守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陆景初带着绿竹和家丁走到市集去便不急着回去了,她都好久没逛过街了,都快忘了逛街是什么感觉了!她准备叫家丁回去,可是陆振涛对前天的事心有余悸,死命吩咐他务必来回跟着小姐,他自不敢怠慢,陆景初也没办法,就拉着绿竹走在前面,直接把他当路人甲算了!
她和绿竹兴高采烈地在各种小铺子间穿梭,不一会手里就买了好多东西,有吃的,有完的。路上的人看着这人相貌不凡,穿戴好,出手又阔绰,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就她和绿竹还完全不自知,从一个摊铺,又跑到另一个摊铺。
她们正看别人捏糖人看得起劲,身后的家丁就大喊道:“小姐,有小偷。”
陆景初刚刚反应过来,腰间的钱袋就一下子被扯走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胆大的贼人,随即恼怒地大喊:“天子脚下你也敢如此放肆?你不想活了不成?”
绿竹着急地扯着她:“你跟他说着些废话干嘛?”看着那人快要跑远了,她赶紧对着家丁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家丁恍然大悟地点头,拔腿就追去,还大喊:“小偷,别跑。”
陆景初翻个白眼,这不也是废话!你叫人不跑他就不跑啊!
“大家别看热闹啊,一起去抓小偷!”她对着周围围着的人群大声说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默默走开了,只有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她面红耳赤道:“我…我马上去。”
陆景初也没闲着,立刻拉着绿竹在街道上追了过去。钱袋里的钱丢了倒没有多大紧要,可是这小偷也太猖狂了,不治治真当她好欺负了!
刚穿过一个街道,小偷和家丁就都没了影子,陆景初郁闷地站在原地到处瞄,终于看到另一个拐角处家丁的身影。她又拉着绿竹冲了过去,便看到家丁一下子扑到了那个小偷,果真是爹爹派出来的人,还真有两下子!
“小姐,钱袋抢回来了!”家丁松开小偷,举着钱袋高兴地喊道。
陆景初还没露出笑脸,就看到地上的小偷趁机欲跑,“喂,你别急着嚷嚷,当心小偷要跑了,他也要给我抓住!”
两人便又像猫捉老鼠般跑了起来,陆景初急忙从另一个巷口穿出,眼看小偷就在前方不远处,她急忙抓起身旁一个摊位的几个鸡蛋,“老奶奶,鸡蛋先借我啊,一会儿给钱!”
唰唰唰,她两手齐发,扔出了四个鸡蛋,砸死他个坏小偷!
谁知小偷灵活地朝旁边的胡同一闪,前方倒是露出了一个穿戴华丽的女子。
“啊——小心啊!”陆景初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下去。
“云儿,小心。”从旁边的店铺里立即冲出一个男子,身影一闪便挡在了那女子身前。
啪啪啪,几个鸡蛋全砸他身上了,蛋清蛋黄洒了一身,华丽的衣料被弄得脏乱不堪,还粘着几片破碎的蛋壳。
“王爷,你没事吧?”怀里的女子立刻惊慌地退出来,四下打量他,见只是几颗鸡蛋,便松了口气,可是想到一向注重穿着得体的王爷被弄成这样,刚才她还差点被砸到,就心里燃起一股怒火。
陆景初已经急忙地跑过来了,满脸的窘迫与歉疚,“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准备砸你的!”
“就是你砸的?”女人怒瞪着她,脸上的气势异常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敢当众想伤我,你胆子还真不小!”说着,她便扬手挥过去。
陆景初吓得立马捂着脸蹲下了,耳光的滋味她可是尝过,能躲就躲吧,她才不是站着等打的傻子,况且只是弄脏了衣服,也犯不着打人吧!
半天没有动静,只是绿竹扯了扯她的衣服,她微微抬头便看到绿竹正忍着笑意。她再转头,眼前的女人正生气地甩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
她脸一红,立马站起来了,“正的对不起啊,衣服多少钱我可以赔偿,可是打人就太野蛮了!”
“你敢说我野蛮?”女人再次气得怒瞪着她。
“好了,云儿,你别生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元洛琛搂过她的肩膀,安抚了她一下。眼前的女人,正是他怀孕两个多月的侧妃,云罗。
说到孩子,云罗倒是更加不开心了,苦着一张脸埋怨道:“王爷,你根本就不爱妾身,也不喜欢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你竟然为了一个野丫头说我,还阻拦我教训她!我可怜的孩子,你父王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们娘俩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手不挺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陆景初吞了口口水,这人到底是唱哪出啊!她该不该说点什么?或是直接走算了?元洛琛她认识的,虽然不算熟,可是她哥哥跟他关系不错,一件衣服,不至于太计较吧!还是,等银子回来了,她还是乖乖赔钱好了!
“云儿,你不要胡说,本王岂会不爱你和孩子!”他神色微恼,云罗依旧不依不挠道:“那你还维护这个不知好歹的野丫头,她刚才差点伤了我和孩子!”
“她是陆展齐的妹妹。”他搂着她的肩膀,看了一眼眼前娇嫩如花的陆景初,“她还是小女孩,你跟她这么计较什么!你别动气,大夫说了,怀孕的女人要心情好才会生出健康的孩子!”
听到他这么说,她倒也懂了,熟人的面子,总是要给几分的,她便也不再计较了,顺势贴在他怀里,柔声道:“妾身知道了。”
陆景初干笑两声,行了个礼,“是景初不懂事,景初给王爷和王妃赔罪。”
云罗脸色微僵,似是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陆景初说道:“妹妹多礼了,不过我可担不起王妃这职,姐姐我只是侧妃,你叫我云姐姐就好!”
啊?陆景初脸色更加尴尬,只觉得是说什么错什么,幸好跟着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擦了把汗道:“小姐,钱袋是抢回来了,只是那小偷还是让他跑了。”
陆景初接过钱袋,在元洛琛疑惑的目光中赶紧解释道:“我刚刚就是在砸小偷的,真的没想要伤害云姐姐你的,真的不好意思。还有王爷你,你衣服脏了,赶快去换一身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了,麟王府倒不缺这几个钱。本王去换衣服,你帮本王照顾一下云儿,她怀着身孕。”他又低头对云罗交代了句,便将她们先带到了就近的一间饭馆,自己去了不远处的一件衣坊。
“云儿乖,本王去去就回。”他将她小心地安置在座位上,低头在她耳边说道,顺便在脸上偷了一口香吻,害得她耳根子都红了。
待他走后,陆景初满眼笑意地盯着她,羡慕地说道:“云姐姐和王爷感情真好啊,现在云姐姐又怀了身孕,真是幸福!”
云罗倒了杯温温的白开水,捂住手心里,骄傲地挑着眼角说道:“那当然!妹妹你不知道,王府里还有很多条件不错的女人,也不乏有为王爷生儿育女了的侧妃,可是王爷眼里只有我!我就是今天随口说说想出来逛逛,他就亲自陪着我出来,你没看到府里那些女人的样子!”她想到就浑身舒服,她虽然是侧妃,可是地位却一点不比谁低。她虽然跟王爷含沙射影提过不愿只当侧妃的事,可是他说王妃是遗孤,这样做怕是让她无法活下去了,他只要心在她一人之身便好。她也不是太贪心的女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陆景初听着,心底更加羡慕了,让这样位高权重的男子独宠一身,应该是真的很幸福的事吧。那麟王肯定也是真心爱她了,单从刚刚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那云姐姐,王府里的王妃是谁啊?”她睁着好奇的眼睛,追问着她。
云罗满眼嫌弃之色,恹恹地开口道:“她啊,说起来就晦气,她是王爷的嫡亲表妹,丽妃娘娘的长兄之女,可是儿时就父母双亡了,丽妃娘娘看她无依无靠,就将她定给了王爷,这王妃,一当就是七八年了!”
“那她年纪多大了?和王爷差不多大吗?”
“也不是,她十三岁嫁进王府的,现如今也就二十出头,只是长了我两岁。对了,景初妹妹,你多大了?”
“十六岁又两个月。”陆景初诚实地答道,心里也算出了她的年纪,差不多十八几。
云罗看着她啧啧的笑道:“也满十六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女孩!妹妹可有什么打算没?”
陆景初不知怎么回答,是不是年纪大了,大家都喜欢问她关于那一方面的打算?
“还没呢!”她低下头敷衍地答道,随即转开话题道:“云姐姐怀孕很辛苦吧,王爷是不是待你特别好!”
“当然了,我房里的那些补品啊,首饰啊,都快挤满整个屋子了!”她说着,眼角眉梢全是幸福之姿。
陆景初也跟着她,沉浸在她的幸福里。两人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儿,元洛琛才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便打趣道:“刚才还水火不容的,云儿倒是跟人家好得很快!”
云罗嗔怪他一眼,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下,样子还不错,她很满意。“王爷别拿我打趣了,我就是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看着就赏心悦目的,比王府后院那几个可好看多了!”
她的语气总是这么酸溜溜的,他倒也见怪不怪了,直接无视地望着陆景初道:“本王派人送你回去吧,路上一个小女孩不安全。”
云罗眯着眼睛警示地盯着他:“人家都十六了,哪里还是什么小女孩,谁要你这么好心了。”
“你吃醋了?”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陆景初尴尬地赶紧站起来,直接拒绝道:“不用了王爷费心了,我自己也带着两个下人的,我马上就回去了,不打扰王爷和云姐姐了。”
她示意身后的绿竹和家丁,说完便拉着绿竹往外面走。
元洛琛奇怪地望着她:“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云儿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正好我们也出门,一道走吧。”他搂着云罗的腰,跟着她们身后。
“洛逸在相府还好吗?好久没看到他了。”
“啊?”陆景初转头望着后面,有些郁闷地道:“他昨天就搬回自己的王府了,你不知道吗?”
元洛琛微微皱眉:“他已经搬出去了?这事情也没听他提前说,明天有空本王去看看再问他,大了倒不懂事了!”说话间,无不是身为兄长的威严之气。
陆景初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觉得他和元洛逸一点都不像亲兄弟,性格真的很不一样。他对待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很温柔,对待外人也很随和,可是说起事情却是一副沉稳之态,眉目间不像元洛逸那么冷冽,只是多了份威严。看起来,有些多变!
原来年纪大一些,还真的不一样!
“想什么呢?台阶也没注意到!”
陆景初一个趔趄,差点出丑地摔了下去,元洛琛松开搂在云罗腰间的手,立刻拉回了她。陆景初砰的一下撞回他的胸膛上,猛地抬头望去,他眼神里有些大哥哥般的责怪。
她正准备退出来站好,云罗就先一步拉开她,微微不满地抿着嘴巴,眼神里也没有之前的友好和喜爱,而是防备和怀疑。
陆景初尽量站开些,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又给您惹麻烦了,我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见笑了!”她又朝着云罗抱歉地笑道:“我真的要走了,云姐姐和王爷再逛逛,当心身子,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拉着绿竹快速地跑开了,一头黑发也跟着步调左右飘动着。
“小姐,你跑这么急干嘛?”绿竹受不了地扯了扯她。
陆景初看已经跑了很远了,才停下脚步,大呼一口气道:“你没看到云姐姐刚才要吃了我的表情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让王爷拉我的,可是让她误会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先走为妙!”她大口地换着气,心里纳闷地想着,是不是成了婚的女子都会这样小心眼的,受不了丈夫和别人一点纠葛,这是不是…就叫做——妒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