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徐大人的。”
还是那句话,徐白这个人讲究得很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个衙役现在恭恭敬敬的,徐白也不会为难他,而像上次那样,他没有下杀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带路。”徐白将无名刀经放回包裹里,又背在背上,这才站了起来,澹澹的道。
有证据?
他现在非常好奇,到底是有什么证据。
衙役见到徐白没有发火,松了口气,也不在此处停留,赶紧在前面带路。
徐白带着叶梓和四品傀儡,很快就出了客栈,绕过一条条街道,来到府衙。
当他第一步跨进府衙时,就看到府衙内已经摆好了大的阵仗,大堂之中,两排站满了手执杀威棒的衙役。
而在两排衙役的中间,则是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徐白走了进来,自然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当他走到大堂中央时,就听到佟府令那里传来啪的一声。
“佟大人,需要搞得这么隆重吗?”徐白饶有兴趣的道。
踏入这个圈子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在大堂内被人审问过,他还觉得挺新奇。
“大胆!”佟府令勐地拍在桌子上,道:“徐白,本官叫你过来,就是因为查出了你和那些家族人员失踪有关,现在把你的态度给我摆正。”
“凭什么?”徐白指着旁边那个穿着普通的人,道:“就凭这个人,就是证据吗?”
“办桉讲究一个人证物证俱全,虽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证,但徐白你必须得留在府衙了,至少要等到水落石出才能出去。”佟府令脸上带着笑容,笑容中含有几分痛快之意。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终于发话了,做出惊慌的表情,指着徐白,大喊道:“大人,就是他!我当时所见的就是他!”
徐白:“……”
这演技,简直就差到离谱。
他很确信,当日晚上并没有这个男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不可能留下活口。
“做假证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我也是朝廷命官,你用假证来诬陷我,难道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吗?”徐白澹澹的道。
穿着普通的男人,突然有点怂,因为听到徐白说自己是朝廷命官的时候,他略显害怕。
“若是说谎诬赖我家公子,我定叫你有来无回。”叶梓美眸之中带着冰冷:“将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编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
她非常气恼,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男人私出碎片。
穿着普通的男人支支吾吾,但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徐白听在耳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叶梓还想要说话,可没想到徐白却把她按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有了所谓的人证,那么你想要如何处理,就只是想把我打入大牢吗?”徐白直视着佟府令,道。
佟府令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徐大人可以放心,在此之前,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是没了自由罢了。”
“走吧。”徐白转过身,直接朝着牢房走去,甚至没有辩解一句。
佟府令微微惊讶,他本来还以为有一场非常激烈的辩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很多后备手段,但没想到徐白竟然不争执一句,就直接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很解气的一幕,突然觉得有些窝火,甚至还很憋屈。
这就好像你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对方钻进来,可对方却闲庭散步,犹如在旅游似的。
但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佟府令挥了挥手,道:“把徐大人带下去,等等,徐大人,这二位可不能跟着你一起。”
这二位自然是指的四品傀儡,还有叶梓。
徐白转过头,道:“谁规定的?你规定的吗?我是已经成了确凿的犯人了吗?”
一连三问,直接将佟府令问得哑口无言。
佟府令越发憋屈了,总感觉自己反而讨了个没趣。
最终,他还是让徐白带着叶梓他们进了牢。
“啪!”
牢房的门紧紧关上。
衙役将锁锁上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没有丝毫停留,甚至跑得飞快,生怕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就受到徐白的怒火。
“公子,叶梓不明白,为何不做争辩,其实我们可以问出很多东西,那个人不一定答得上来。”叶子白皙的脸颊上带着迷惑之色,搞不清楚徐白是什么想法。
她不是不信任徐白,只是非常的好奇,毕竟有的时候,当好奇心达到一个地步时,就忍不住想要探究。
徐白笑了笑,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背靠在墙上,拿出无名刀经,道:“有些事情你后面看着就明白了,我也不好言明。”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叶梓也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看到徐白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下也放松下来,跑到徐白身后,替徐白继续揉肩。
“若真是出了事,叶梓替公子拦住后路。”叶梓柔声道。
徐白笑道:“若真出了事,哪里还需要你替我拦住后路,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如果真要对簿公堂,他有一百种方法,查出那个人说的是假的,甚至可以当面让那个人承认。
但在此之前,徐白考虑到了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在前几天,佟府令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可转眼之间却想出了花招,还专门找人冒名顶替,做出假的证据。
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要么就是佟府令冥思苦想,想出来的,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馊主意,让他这样做的。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说。
可如果是第二种呢?
假如是第二种,那背后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那些拦截他的人。
徐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尽管只是有可能,他也要去看看,对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敌在暗我在明,像这种情况之下,只能用以逸待劳的方法,先看敌人出招,自己再顺着敌人的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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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徐白坚信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事件,只要对方出手,必然会留下漏洞,只是漏洞的大小而已。
出手的次数越多,漏洞越多,漏洞也就越大了,他就有了可乘之机。
“安心就行。”徐白打了个哈欠,继续肝着手中的无名刀经。
……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夜晚。
此刻,月明星稀,天上没有多少乌云,月光洒下银辉,照在黑暗的大地上,凸显出几分静谧之色。
在这个黑暗的晚上,只有打更声持续不停的响起,除此之外,街道上一片安静。
府衙内。
这里一片黑暗,只有牢房外面亮着两盏灯笼。
到了这个时候,佟府令已经睡了。
要是按照云自海的习惯,在这个时候,他估计还在挑灯夜战。
每个人处理事物的方式不一样,而每个人的野心也不一样。
像佟府令这种人,年纪已经偏大了,再往上爬的几率很小,索性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出大事,也是乐得逍遥,自然不会辛辛苦苦熬夜。
在这么晚的时候,早就已经睡着了,甚至传来微微的鼾声。
而在他漆黑的后院里,此刻正有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在走着。
陈管家手中抱着木箱子,眼中露出决绝之色。
今晚,便是他们计划执行的时候。
他们并不是想要杀徐白,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毕竟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
不杀徐白,那么就杀佟府令。
这木箱子是一个绝佳的机巧,若是爆炸开来,和徐白手中黑刀百裂的伤口类似。
而这,也就是他们的计划——栽赃嫁祸。
其实这一招,在之前紫木府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但用的非常不好。
棋盘山的人算得很精准,用的方法也很妙,但唯独代价太小了。
紫木府里,死的不过是些家族的人,又怎么可能给徐白带来压力?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不是那些家族的人,是杀掉佟府令。
死了一个朝廷命官,还是一府之令,恰巧,徐白也和这件事情有关,那么这一切,都会变成不一样的角度。
到那时候,追查到伤口和徐白的黑刀百裂相似之时,徐白就算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而到那个时候,甚至不用他们动手,徐白便会摊上大事。
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不用蛮力,而是用巧劲。
但唯一的代价,就是陈管家必死无疑,因为这件机巧爆炸,是无差别攻击的。
之所以让陈管家来做,是因为陈管家算得上是佟府令贴身的人,也有这个机会去做。
“冬冬冬!”
陈管家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大概等了差不过多几个呼吸的时间,门内传来佟府令的声音。
“谁啊?”
佟府令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烦躁。
“老爷,是我。”陈管家低声道:“我刚才又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徐白多关上几日,帮老爷解决烦恼之忧。”
话音刚落,房间里面就响起一阵阵穿衣的声音。
片刻之后,佟府令来到门口,将门打开,看着陈管家,眉头皱了起来。
“关上几日便够了,不用再关久了。”
做了今天中午的事情之后,其实佟府令心中还有些不安。
虽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往上爬,已经开始摆烂了,但好歹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做出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让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今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失眠了,直到陈管家敲门,他也很快就起床了。
“老爷,小人知道你已经解气,但今天下午徐白的态度,还是太恶劣,不好好搓搓他的锐气,不免让老爷颜面尽失啊!”陈管家恭敬的道。
他表现的就像是在给佟府令出谋划策,以求得到更好的奖赏。
佟府令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之后,道:“你和我说说,你的方法又是什么?”
“老爷,你看这个,这个就是物证。”陈管家举起手中的木箱子,缓缓靠近佟府令。
佟府令眼中带着好奇之色,凑了过来。
距离在不断拉近,陈管家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他的眼中露出发狠的神色。
在木箱子上方有一个按钮,就在佟府令已经靠到一个最近的角度时,陈管家将手放在上面,接着,狠狠地按了下去。
“卡!”
轻微的声音想起。
周围安静一片,一切如常。
陈管家:“……”
佟府令疑惑的道:“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按下去还有机关的声音?”
陈管家愣住了,不信邪的继续按了一下。
“卡察!卡察!”
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可木箱子还是那个木箱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声响。
“这……怎么可能!”
陈管家呆若木鸡。
这时,佟府令终于发现了异常,他感觉这个管家的表情好像不对劲。
“把你的木箱子,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佟府令伸出手道。
陈管家看着佟府令伸过来的手,突然抬起手中的木箱子,准备狠狠地掷在地上。
可下一刻,一道罡风从远处袭来,将他的双手齐齐斩下,木箱子没有被他重重摔在地上,而是随着重力落在地面,并没有任何损坏。
“啊!”
陈管家发出惨叫之声,在地上打着滚。
佟府令面露惊讶之色,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黑暗。
徐白带着叶梓和四品傀儡,从黑暗之中走出,打了个呵欠。
“在牢里就听到有机巧跳动的声音了,千不该万不该,你怎么就选了个机巧呢?”
澹澹的声音,带着遗憾。
“徐白,你竟敢从牢里逃出来,简直是……”佟府令回过神来,指着徐白准备质问。
“啪!”
下一刻,徐白一耳光打在佟府令脸上。
四品打五品,就是这么直接,佟府令甚至没反应过来。
“蠢货,从现在起,你再敢多废话一句,我让你魂归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