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在眼中,不过,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到那几个小伙子让出的位置之后,就静静坐了下来,而谭玄更是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水声,心境很快就进入了古井不波的状态。
五年了。
谭玄离开洛水教出外苦修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与梦蝶的走遍了东域的大多数王朝,也经常深入荒山、古林,默默地观察着自然界之之中的一切,也静静地感悟这一切。
现在谭玄的气质,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之前是飘渺的话,那么现在则是质朴、平凡,返璞归真,一身气息完全收敛,变得与凡人一般无二,这是一种精神层次的巨变,不是变得平凡,而是更加内敛,更加自然。
火苗静静的燃烧着,偶尔一些干柴爆裂开来,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商队中的人没有人去打扰谭玄他们,这些人走南闯北,那个不精明之极的,看到秦伯的暗示,哪里还不知道谭玄两人不简单。
忽然,雨幕之中又传来一阵脚步
众人一抬头,就见到一个穿着花格衣服的十三四岁的少女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相间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一边走着,还一边咳嗽。
秦伯的瞳孔又一缩,他发现这两个人与谭玄、梦蝶一样,衣衫都没有半点水滴,心中一惊,又悄悄暗示起来,几个年轻人不敢违名命,再次挪到另外一处,
而少女与老头也奇怪,他们也没有出口说话,就在谭玄身边坐了下来。
荒庙之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一片死寂,只有沙沙的雨声,传进荒庙之中,将里面渲染得更加死寂。
又过了数盏茶的时间左右,老头偶尔朝荒庙望了几眼,似乎在看雨是否了小了点,不过,这雨却是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撞击在荒庙的瓦面之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一曲天籁之音。
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这老头向少女微微示意,少女就从包裹之中拿出了一个棋盘,再将黑白分明的棋子倒在了上面,那棋子撞击在棋盘时发出的响声,在这寂静荒庙之中,格外清脆,好像是无数珍珠倾倒在玉盘上一样。
接下来,一老一少就旁若无人般在这荒庙之中对弈起来,不过,这少女明显不是老头的对手,接连数局被这老头逼得走投无路,这一次,老头又将少女逼上了绝路。
老头收拾棋子,准备重新开局,但是,少女却坚决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跟老头下了,老头长叹一声,仿佛十分无奈,他那昏暗的眼睛在荒庙之中一转悠,猛然就定在了谭玄身上。
“这位小友,能否陪老朽对弈一局不?”
老头这一开声,整个荒庙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那些商队之人,更是一个个身体紧张得发抖,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殃及他们,而梦蝶暗暗搬运起真气,警惕地望着老头。
谭玄双眼缓缓睁开,瞳孔之中掠过一丝寒光,同时,还有一丝忌惮。
这一少一老从雨幕之中走出来时,他的神识居然毫无所觉,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半点声息也没有,要知道,他现在的神识比五年前不知道磅礴了多少,而且也更加敏锐,他自信,就算是半神来了,也不可能完全躲避过自己神识搜查。
而这两个人却做到了,那就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们身上有一宗专门掩藏气息的秘宝,要么就是他们的境界高得无法想象,而谭玄则更倾向后一种,这是他的直觉!
谭玄嘴巴动了动,刚想拒绝,那老头就忽然说道:“小友来历神秘,身上有大秘密,不同寻常啊,只可惜,机缘得天独厚,但是,危机却也重重,将来,难说,难说。”他盯着谭玄缓缓说道,而那昏暗的目光,忽然间是如此深沉,深沉得如同最黑暗的汪洋,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谭玄身体当即不由自主的一震,他有种感觉,这老头知道了自己的来历,知道了自己穿越过来的真相,甚至还有自己体内的真魔之血也知道。
这种感觉,谭玄很不喜欢,这让他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一股冷冽的杀机从他身体弥漫而出,他右手猛的捏成了一个拳头。
“年轻人啊,就是冲动!”老头幽幽叹息道。
谭玄耳边却仿佛响起一声霹雳,识海一阵恍惚,微微有些发昏“强,很强。”他那捏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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