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冷大娘玩什么把戏,倒是陈天云吓出了一身冷汗,胡喜喜带他去见冷大娘的时候,他便被她的宠物吓得魂飞魄散。
冷大娘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慢慢地举高右手,然后嘴里发出累死嘶嘶的声音,只见一会儿,冷大娘红色的衣袖里忽然透出一点绿來,绿色慢慢增多,并且开始延伸扬起头,吐着红色的信子,虎视眈眈。
大头吞吞口水,退后一步,讪笑着说:“岳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兄弟们赶紧换啊!”他回头一看,却发现那群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兄弟连裤子都脱了,正一脸恐惧地在穿服务员服装,古乐朝大头吼道:“赶快换啊,别得罪了岳母的宝贝。”说完,给他丢了一套衣服。
姐妹们得意地哈哈大笑。
“赶紧,别误了吉时!”冷大娘脸带微笑“一分钟内换不好的,全部跟我家宝贝玩儿。”
此言一出,兄弟团几乎全部加速了手上的动作,一分钟内,齐整站好,李哲文则笑着说:“好,还有什么条件!”
“开门利是少不了!”
“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
“好老土啊你们,每次都这样!”李哲文说道。
“这是规矩,赶紧,别拖了时间!”
“兄弟们,讲价!”大头推着美国分公司市场部经亚历山大上前,亚历山大是鬼佬,讲价一事他最熟,噼里啪啦讲了一串英文,忽然嬉皮笑脸作揖:“仙女们,打个折吧!”他的中国话不是很正,这中国的礼节也做得不正规,但是却让姐妹们一阵欢乐,陈珊瑚说:“一场同事,给你个面子,把零头去了,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至于九角九分就免了!”
亚历山大苦着脸说:“我的面子只值九角九分!”
经过一场唇枪舌战,最后以九十九万成交。这还是胡喜喜让人出來阻止,否则不知道得闹到几点,看着一脸娇俏的胡喜喜,陈天云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上前一抱起她便说:“我娶到你了!”
大家都哈哈笑,现场的气氛让人感动不已,胡老大站起來说了一句:“赶紧下去,可别误了吉时!”
陈天云放下胡喜喜 ,把花交到她的手上,胡喜喜微笑着:“你们这群兄弟真的很拙。”
“沒办法,他们打算开酒楼,所以试穿一下服务员的衣服。”陈天云耸耸肩!
顺利把新娘接下楼了,前后不一样的兄弟团秒杀了不少记者的相机内存,而最佳男女主角牵手而行,神情洋溢着幸福。
陈天云抱起胡喜喜,走向花车,他把胡喜喜放在副驾驶座,然后自己微笑着为她关上车门,而自己则走到驾驶座亲自开车,后面的兄弟姐妹也纷纷上了车,胡锦明和杨如海同车在前面开路。
就在陈天云打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忽然从记者团里冲出一个人,把陈天云拽倒地上,然后飞快地上了车,并且在最快的时间里发动车子逃离。
由于很多大部分人都上了车,婚礼的保安人员也一时松懈下來准备上车去婚礼场地,谁想到竟然会在这一个节骨眼上发生意外,而偏生胡锦明和杨如海又开车前面,并且拐弯出去了,沒有看见这一幕。
婚车往相反方向飞驰而去。
劫持车辆的人,正式杨如海一直寻找的麦导演,他潜伏起來,就是为了这一天,他一手用枪指着胡喜喜的头,一手打方向盘,马路上很多车,而麦导演也开得飞快,胡喜喜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样的车速无论撞上什么车,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你想干什么?”胡喜喜冷静地问道。
麦导演紧绷着脸,眼睛余光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他轻轻地说:“把戒指脱下來,扔出去!”
胡喜喜只得脱下戒指,但是要她扔掉是不可能,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婚都还沒结,焉能丢掉戒指?她举着戒指“我脱下來了,你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否则我不会把戒指扔掉。”
麦导演脸色和缓下來,语气轻柔“我们去结婚,你看,我今天穿得好不好看!”
胡喜喜见他一件风衣里面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而且还打了煲呔,里面的衬衣洁白烫贴,他是有备而來的,胡喜喜心中暗惊“这人疯了?他要娶我?”
胡喜喜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胡喜喜一看,是杨如海,他们在后面追來了,胡喜喜看了麦导演一眼,麦导演似乎不在乎她听不听电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脚下踩油门的力度却不自觉地加重了。车速如飞,马路上的车都纷纷躲避,后面交警车辆呼啸而起,还有一排贴着陈天云永远爱胡喜喜的标语车队。
胡喜喜摁下接听键“喂!”
“听着,他陈天云的一魂一魄在他体内,他不能死,他一旦死了魂魄便会飞散,你要稳住他的情绪让他在一个地方停车,我有办法取回他的一魂一魄!”杨如海急速地说。
胡喜喜挂了电话,心中惊涛骇浪翻天覆地,原來这一魂一魄是在他身上,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陈天云的记忆也在他脑子里?她想起杨如海的话,要稳住他的情绪,她于是顺着他的话问:“我们要去哪里结婚?”
麦导演微笑着说:“教堂,我是基督教徒。”胡喜喜发现他的眸子除了有熟悉的情深之外,还有一丝偏执和疯狂,那应该是他的情绪。
“可是我穿着中式的结婚礼服,怎么能去教堂?我不要去教堂。”胡喜喜发起脾气來,嗔怒地说。
麦导演看着她的礼服,听到她说不去便生气地说:“不去也得去,我不管你穿什么衣服,总之今天我要你嫁给我,听到沒有。”
“你凶我?我都还沒嫁给你你就凶我?还对我生气?我不嫁了,停车,我不嫁给你!”胡喜喜连忙大蛇随棍上,既然陈天云的记忆在他脑子里,她就要用这样的方式勾出陈天云的情绪。
果然麦导演一听她生气地说不嫁,便马上放软了姿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好,那你要去那里行礼?我们不去教堂,都随你。”
“那你用枪对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敌人!”她尝试卸下他的防线,但是他一听她这样说,又马上强硬起來“不行,我不这样你不会跟我结婚,不准说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车子飞快地驶上了国道,往市外飞驰而去。
胡喜喜认得路,这是回西潮的路。他要带自己回西潮?她从倒后镜看后面,杨如海的车子紧跟不懈,还有陈天云也自己开着车追上來。胡喜喜暗暗着急,要是这样拖下去,这疯子会发疯的,而且他手上有枪,要是伤了谁都不好。
陈天云眼睛冒火,心里也担心得不得了,这个麦导演他知道,是个疯子,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的心如同放在高空上踩着钢线,只恨不得那疯子挟持的是他。
杨如海不得已,只得拔下头上的簪子,往车窗外一扔,簪子沒有落地,而是化为一股空气消失了,绿荷进了胡喜喜的车子,胡喜喜虽然知道杨如海的本事,也见过绿荷,但是再次见到她还是害怕不已,绿荷冒险上了他的身,然后刹停车子。杨如海和胡锦明马上落地。
绿荷从麦导演的身上出來,回到杨如海的头上。
陈天云的车子也赶到了,一见胡喜喜连忙上前拉开她护在身后,麦导演回过神來,疯狂地冲上前要抢胡喜喜,胡锦明拦住他面前,杨如海说:“要击中他的头部,让他昏迷,但是不能让他死。”
胡锦明点点头,陈天云想上前帮忙,杨如海阻止了“你不能打他,否则那一魂一魄回不到你身上。你站在后面护着胡喜喜。”陈天云有些茫然,这一魂一魄在麦导演身上,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重新得回和胡喜喜的记忆?
麦导演像疯子一样冲上前去和胡锦明纠缠着,他功夫不高,都是拍武打片的时候学的花拳绣腿,胡锦明一个拳头就可以放倒他,但是如杨如海所言,要让他昏迷,又不能过分伤害他,所以力度和角度都要拿得准。
李哲文等人也來到了,他这位公安局长第一次用旁观者的身份看人家打架而不上前阻止。
胡锦明看准一个空位,朝他的后脑一个手刀,麦导演全身一软,昏倒在地,杨如海立刻拉着陈天云的手上前和麦导演的手就紧握在一起,然后朝麦导演的眉心和天灵盖上打了一掌,麦导演忽然睁开眼睛,眼里布满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杨如海和陈天云“我要杀了你,胡喜喜是我的!”
陈天云深呼吸一口,脑子里一直空白的缺口已经得到了修补,往事排山倒海地在他脑海里涌现,他闭上眼睛,慢慢处理着脑子里忽然涌现的信息。
杨如海在他耳边说:“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麦导演愣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胡喜喜,胡喜喜和陈天云相拥而立,她眼里的深情是他从來沒见过的,嫉恨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宛若毒蛇噬心。
“胡喜喜,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麦导演扬起头看着胡喜喜,胡喜喜虽然很气他,但是也是因为他才找回陈天云的一魂一魄,所以对他的气也就抵消了,她走上前來“你要说什么?”
“你过來一点,我不想太多人听到。”麦导演看了一眼胡喜喜身后虎视眈眈的陈天云和胡锦明,低声说。
胡喜喜只好凑近一些,蹲下身子刚想开口问,却不料麦导演忽然发狠,一把抱住她并用力吻住她的唇,并使劲辗转咬着,胡喜喜一拳打在他后背上,陈天云和胡锦明冲上去拉开他,他一边狂笑一边说:“哈哈,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
胡喜喜用力擦嘴“疯子!”
李哲文把他拷了起來,他却还是笑着,似乎心愿已了。
对于一个不知道爱情是何物的人,实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婚礼继续进行,只是误了吉时。但是老爷子说,这一天压根就沒有凶时,换言之,全天都是吉时。
当接过胡喜喜的孙媳妇茶,老爷子竟然哭了,从怀里掏出利是递给胡喜喜“从今天起,你就真的是我陈家的人了。你以后叫陈胡喜喜!”
“恩,知道!”胡喜喜应道,难得地沒有反驳他,她跪着走上前去,为他擦干眼泪“不要哭,再哭就不帅了。”
在场的人都十分感动,这份祖孙情沒有血缘关系,是在生活中用心建立起來的,感情有时候比血缘更管用。
陈天云扶着胡喜喜站起來,老爷子巴巴地望着两人,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今天天气虽然寒冷,但是阳光晴好,他们一家人相依相偎,足可以抵御任何的寒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