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娥捶了胡胜高一下,悲愤地说:“那就这样让她们进去?妈妈心里气难平啊,那女人都死了,这房子哪里有她的份啊,儿子,你可别信她,她在胡诌啊。我们家风水好,记得那算命的说过吗,我们家要出大人物的,要是被这灾星进了门,沾染了晦气,你日后成不了大人物,可怎么办啊?”
“妈妈,这个大人物,只怕不是您儿子了,这胡喜喜来头不小,你没听她方才说什么欢喜集团吗?那可是个大财团。”胡胜高虽然是混混,但对于大企业却还是略知一二的,他察言观色,镇长和书记都来了,还有那些高僧,普通人可请不来,这胡喜喜如此大张旗鼓,就是要名正言顺地给胡欢欢一个丧礼,只要顺她的意,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的。
“什么?她能是什么大人物?”陈月娥嗤之以鼻,“你没听阿兴说吗?她兴许在城里就是做些苟且的营生,她一回来这么多男人跟着她来,连镇长和书记都出动了,仗着自己几分姿色,浪了一堆男人来,跟她妈妈一样犯贱。”她的声音很低,是有意地压低,她知道胡胜高分析得对,但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地底泥永远是地底泥,成不了瓷器,那女人生下来的女儿,定必也是贱人,不会有出头天。
胡喜喜不理会两人在私语,带着冠军听凭高僧的指挥,一步一步走进祠堂,上了香跪地敬拜后,再从祠堂出来,烧了一堆纸钱,直接抱进屋。胡广弘不敢反对,那老太婆还想上前拦阻,也被胡胜高阻止了,她黑着一张脸也跟了进去。
骨灰不上神台,胡喜喜端来一张桌子,把骨灰供奉了,再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神主牌拿出来,放置在神台上,这便是俗称的上祖。然后又是一连串的仪式与烧纸钱。
仪式进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算告终,骨灰暂时由高僧取回白云寺放置,等胡喜喜启程回市才取回一同带走。
胡喜喜当场写下一张支票,交给高僧,“大师,此乃是欢欢添的香油,希望大师长期在贵寺为欢欢燃点香塔,念经超度。”
高僧接过支票,愣了一下道:“施主,这太多了。”
“大师收下吧,剩下的,就当是我捐献给贵寺,为菩萨塑造金身。”胡喜喜说道,当年借钱给她的恩人是信佛的,为此她也曾经听过佛经,研究过佛理,知道有时候金钱能做的不多,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高僧道谢后离开了,镇长与潘书记分别上了香,也向胡喜喜告辞,胡喜喜真心道谢,也许他们来是有他们的目的和心思,但他们毕竟也是一镇之长,能抽空为欢欢上一炷香,也是他们的心意。
陈天云一直注视着胡喜喜,他不知道在她身上,有一些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他,这种吸引他知道是致命的,但是不能避免也无法抗拒,也许他要很久才发现那原来是爱情,但人总是这样,在寻寻觅觅中跌跌撞撞,到最后幡然觉醒,却原来一直握在手心的东西,就是自己拼尽半生追寻的。一如胡广弘,要儿子,其实就是要幸福,而幸福原先一直在他手上,他要何时才能知道,自己丢失的,竟然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胡喜喜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所房子,虽然房子已经翻新装修过,但还是原先的格局,没有改变,多了许多现代化设施,客厅也换了一盏水晶吊灯,真皮沙发摆放整齐,大液晶电视挂在雪白的墙壁上,多幸福完满的家庭啊!
“很好,你们过得真舒坦。”胡喜喜面目含笑,定定地看着胡广弘。
“你要做的已经做了,还不走在这里干什么?”胡广弘冷声道,叹了口气,又说:“阿喜,我知道你已经出息了,那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大小吧,以前的事情,就当我对不住你。”
“在你心中,可有把我和欢欢当成是你自己的女儿?”胡喜喜不死心,她总想着,假如他心中尚有一丝父女情分,她可以什么都抹掉,还给他们一个平静的生活。
“你们小时候,我也很疼爱不是?你还在襁褓的时候,有一次晚上你发烧了,我抱着你跑了几条街,才到卫生站.....”
“不要说我没有记忆的事情,从我懂事起,你就只懂得打和骂。”胡喜喜瞧着他的神色,那焦煩不安的表情让她的心跌入谷底,她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无论如何,受伤的只有她,“罢了,我在对牛弹琴!”
她环顾着这个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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