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这些苏联工程师们来说极为残酷,但各为其主的方彦也只能、并且仅仅表示同情,他们如果真的要恨的话,也应当去恨那名残暴凶虐无出其右的“慈父”。
鲁道夫松了口气道:“如果只是技术上的研究,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可以招募一些工程师,然后让弗雷亚在列宁格勒船厂附近建起一座研究所;这种为军队做事的项目,的确也是能力所及的我应尽的义务。”看到面前少年的欣悦笑颜,鲁道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下来。他微微笑了笑,道:“不说这些永远都做不完的事了。在军营里呆了快半年,你也一定累坏了吧?”
方彦的心中泛起点点的感触,几个月来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的从他眼前急速掠过;在这当中无疑伴随着痛苦、汗水、和劳累,然而这些却都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了自己成长当中的养分,让他的生命在经历风霜磨砺之后绽放开了更加绚丽的花火。除此之外,他还收获了与众名军校生在共同的训练摸爬中所积淀出的深厚情谊,让他的人生得到了极其充实的填补。面对鲁道夫的关切问询,方彦只是在微笑里做出了自己简短而又明确的答复:“身体上的疲累自是无法避免,但如果现在能再让我选择一次,那么我依旧会选择走上今天的道路。”
鲁道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神情间也隐隐有几分时光飞逝的感慨;眼前的幼子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整天都需要他操心的稚龄孩童了。他顿了顿,再度开口道:“好不容易捱到训练结束,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后天你的那个女孩西尔维娅会到这里来看你,我希望你依旧能够恪守之前我对你的那番告诫。”
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迅速,很快的,方彦就又踏上了前往基尔的路途。虽然他仍旧没有和西尔维娅迈出那最后的一步,但在除此之外的亲热缠绵中,却也让他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回想起少女那红霞遍布的娇丽俏靥,方彦的心中便盛满了对她的爱恋;他已经和西尔维娅许下约定,等到自己完成军官培训、而她也已经长大的两年半之后,自己便会和她定下婚约。
来到基尔,方彦发现这一次等待他的是为期四月的实习训练,学员们需要在这段时期完全熟悉海军的各种专业业务,以便为今后的军官生涯打下牢固的日常基础。教官们传授的信息有很多,包括日常维护、设备报修、通信联络、涉外合作等事务的程序规则、以及海军中各部门的权力和职责;如果不仔细潜下心来梳理的话,必然会被当前海军这个虽然在规模上遭到大幅限制、但内部结构却依旧五脏俱全的复杂集合体给搅得头晕目眩,浑然不知所以。不过,这对于之前一直就有耐心钻研各种艰涩的专业知识的方彦来说,却毫无困难可言;经过不到半月的适应期,他便已然变得游刃有余,将海军这个集体的各种要务不断烙印在心中。
草长莺飞,冰消雪融,就在方彦不断充实自己的业务技能的这段时间里,德国国内也发生了一次影响深远的变故。1925年2月,魏玛共和国首任总统艾伯特,终于在国内右翼分子数年如一日的切齿憎咒中于任上病死;根据某位不愿透漏姓名的部长向媒体透漏,艾伯特是因为其在去年被右翼分子以叛国罪起诉、并导致他以现任总统之尊锒铛入狱三个月的那段经历,而感到羞愤过度,最终才因病离世的。消息传出,整个德国右翼势力都是一片欢腾,他们甚至为此举行了各种庆祝活动,而魏玛政府却仍旧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由于艾伯特的突然离世,原定于6月开始的总统大选,便也提前到了当月举行了。然而在当前魏玛德国的这个脆弱政体下,现任政党的领袖中没有一名既能让国内的右翼群体和军方势力认可、又能让自由团体和各党派尊奉的人物。为了让德国避免被信奉西方民主价值观的政客所掌控,仍旧以议员身份活跃在战后德国政治舞台的大洋舰队之父提尔皮茨,亲自去拜访了早已功成身退、隐居庄园的陆军元帅兴登堡,请求他步入政坛参加这次总统竞选。最终,提尔皮茨成功说服了兴登堡重新出山,后者随即宣布他将为了德国人民而参加这一次的总统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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