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本该是喜悦的话,可是在景娴的心中却是如此的温凉,那一瞬间的冷澈,也是极为的浓烈。
他知道她的名字,身份,甚至是熟悉她家里的每一处;可是她对他呢,却是简短的一无所知,名字,身份,家人,通通都没有。
忽然也便是感觉到了有些心累。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一点。她又是凭什么这么信任一个和她也不过是见过了几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甚至是偷偷地光明正大地摸进了她的屋子。
“你叫什么?”景娴轻轻地转过了头,眸色郑重地看向了萧辰琛,这也是她第一次地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如果是凑近了看,自然也便是能够看出她眼瞳深处略带是几分期盼的挣扎。
萧辰琛似乎是没有想到景娴会是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愣住了,心中却已然是在尽快地构思着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见他僵硬的似乎是有些为难,景娴从萧辰琛的怀中撑起了身子,眸子一瞬间便是冷了几个维度,“你走吧,我想要休息了——”说着挣扎地也就是想要离开了他的怀抱。也许她所期待的东西终究得还是不可信的,
“娴儿。”萧辰琛自然也是发觉了景娴的异样,大手一个用力也就是将景娴摔回了自己的怀里,下一刻也就是对上了她略微是有些逃离的眼睛,大手轻轻地拂开了她咬在了下唇的贝齿,目光温柔,“我叫萧辰琛。”
萧,是国姓。
景娴的心中瞬间也就是一愣,她也是没有想到了他竟然会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地便是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她曾经想过他的身份,无论是气势,仪态,必然也是出生高门,只是没有想到如此的显赫。下一秒的,脑海里也就是在迅速地分析着自己所得到的信息。
‘辰琛’二字似乎是有些熟悉。而她若是没有记错,‘辰’应当是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的排行。若是双腿有恙,综合下来,也便是只有一个三皇子,也即是如今中宫嫡出的琛王。也正是她所接的赐婚圣旨上所书的夫婿。
若是这般,当年皇后病重,必然也是另有隐情。而当年她在山脚下见着的那个为高手受辱所杀的女子想来也便是有了解释。所以,他还没说的应当也是保护她吧。
景娴的心倏然也便是沉静了下来,胸中涌现了一股子暖意,身子更是向着后边隐去,转头对上了萧辰琛含笑的温润的眸子时,瞬间的也便是一时语塞,想到了自己方才的小性子,也是呐呐地有些不好意思,“堂堂王爷,也来闯女儿家的闺房,也不怕是被当作贼捉了去。”
“我来自己未婚妻的屋子,何人能把我当贼?”萧辰琛回答的是果断坚决,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大方方,倒是显得景娴不好意思了。
“你——”景娴的脸一瞬间地也就是染得绯红,看向了萧辰琛的眼中温柔有余,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楚家女儿的?”
“这还是要多亏了这道旨意了。”萧辰琛拥着景娴,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遣了人一直往[桃源县]寻人,不知怎么的,一直都是找不到你。这也怪当初,但是只当你是山下农户家的女儿,也便是一直错过了这么些日子。”
“圣旨上有我的名字。”景娴一瞬间地也就是剥离出了话中的关键,然后眸子一闪,也便是有几分的娇俏,“你去找我了。”
“是啊,你个小妮子,藏的可真是好。”萧辰琛轻轻地也便是点了点她的鼻子,心中一暖。也幸亏了她藏得这般的好。
两厢对视,两个人一时间不动声色地也都是笑了。
“那圣旨是如何来的呢?”景娴不禁有些疑惑,如果不是他出力,她又是才进京,那这圣旨?
“是太子和婉贵妃。”萧辰琛话语中倏然也就是一变,说到了这两个人时,眸子深冷闪过了一道的杀意。显然也是厌恶到了极致。
景娴看着萧辰琛如此大变的面色,心中倏然一惊,则是静静地用手拂着他的肩,试探性地安抚着,而等到了他确实是放松了下来后,将头轻轻地也便是贴在了他的胸口。
“前些日子,你还没回京,京中也便是掀起了一道流言,说是楚家的嫡女,德行不端,仪容有瑕。”说这话的时候,萧辰琛的面色也是极为的不好看,显然是对那个造谣者的浓浓的不满,一边也是担心地看着景娴。
“是谁做的。”景娴一听,面色顿时也就是有些不好看,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才一回京,也就已经是这般的碍了人眼。
“应当是你的庶姐。”萧辰琛轻轻地状似是安慰地拍了拍景娴的脊背,可能也是因为手中的触感太过于是清晰和柔软,一时间竟然也是舍不得放开。
“是她。”景娴的眸子一皱,想到了在晚宴上的那个娇媚女子带着挑剔刻薄的打量,确实也是不好看。
“皇家的选秀即将的也是要开始了,你的父兄为了保护你,应当是想要多留你几年,也便是没有对这些流言做出反应。”萧辰琛继续地说到。心中对楚博涛和楚景曜的做法也是稍稍满意。
“那我又是怎么会被赐婚?”景娴闪过了几分的不解,抬起了的眸子是晶晶亮亮的。
萧辰琛的面上一时语塞,大手也是有些不自然地轻轻地揉动着景娴的头发,半晌,也才是说道,“你这个轰动了京华的乡野千金,这可不就是想到了我了。”说着,嘴角还是泛起了一些苦笑。
中宫嫡出,身份贵重的成年王爷,却是腿残身疾。只当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所娶正妃,自当也要是身份贵重,品德,才貌,也便是一一般般。
如此,乡野千金配残疾王爷,可不就是绝配!
“怎么,难道我还配不上你?”景娴浅笑艳艳,一双明眸里,好像还暗藏着点点的威胁。
“不是。”萧辰琛淡淡摇头,面色温润,含笑,“怎么会,是我太幸运了。”
幸运吗?确实,只是感觉到了心中有些神奇,命运终究的还是没有太薄待他,兜兜转转的,这么些年,最后所能够在一起的还是他和她。
即便说是配不配地上,也是他配不上她,她是那么的美好的一个女子,家世高贵,才貌倾城。他相信,只要是有人见识过了她的美丽,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钦慕她,她可供选择的余地有很多。
而他却不过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落败王爷,无论如何,他都是配不上她的。
可是那又是如何,命运终于是眷顾了他一次,在他还没有出手前,她就已经是他的了。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好,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是放开她。
只是——她愿意吗?萧辰琛的心中忽然也就是有了几分的不确定。
“娴儿——”眸子倏然也便是有了几分的压抑的凄楚和黯然,看向了景娴的眼睛也是越发的真挚和沉重。有些东西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更怕是说了以后导致的后果。
眼神是重重的闭了闭,睁开了后的那一瞬间的黯然和艰涩,明眸光转之间,更多地也是深深的难堪,“我的腿也许——”是永远都好不了了。你还愿意是接受这样的残缺的我吗?
景娴素来也就是心思玲珑的,心头一转,也便已经是明白了他的顾虑,眸子浅笑,慢慢的眸子所倒映的全部都是他,然后是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怀中,言语带着些许俏皮,“可是,我已经是接了圣旨怎么办?不然,我就让——”
“你休想!”萧辰琛冷眼瞪了如此不知所谓的景娴一眼,见到了她眼角的浅笑后,满心的柔软倏然也便是散开。心神一动,一手紧紧地搂住了景娴的身子,一边是对准了她俏皮的唇,作势也就是想要覆下,深深的还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不明的暧昧。
“啊——唔——”景娴躲闪不及,正是被吻了个正着,可还没等她反应了过来,便已经是被萧辰琛给深深地扣在了自己的怀中,还未挣扎,眸子愈深,也便是渐渐失去了清明。
好一阵子后,满心的疾风骤雨才是转化为了渐渐的轻柔和温和,萧辰琛这也才是心满意足地放开了景娴,看到了面色陀红,眼神迷离,瘫倒在了自己身上的小女人,那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妖冶的风情,心中倏然也便是柔软成了一片。
“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萧辰琛心中微叹,从来也都是没有想到,今晚的这一次夜探,竟然会是有如此大的惊喜。
既然是她自己答应了他的,那么这一辈子,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她也都是他的。倘若有一天,她真的是后悔了,那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姻缘这根红线,既然已经是将他们绑在了一起,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将它扯断。
“有多好?”景娴身子疲软,眸眼幽然含笑。
“很好,很好。”萧辰琛一时也是愣住了,想了想,似乎也是找不着什么合适的词,最后,只能是灿然一笑,有些踌躇,状似是承诺一般地在景娴的耳边轻轻呢喃着,一边也是把玩着她里衣里下的纤细手指。
无端的,景娴也便是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一抹酸涩,‘倏’然面上也就是泛起了柔软而又是沉静的笑意,“好,那我等着,那你可是要记住了。”
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男子对她说那些天花乱坠的山盟海誓,她也许只能够是淡淡地摇头,徒留蹉叹,因为她不会相信。
可是这个把她真的是放在了心上的男人,连这样的情话也是极其的质朴纯粹的,说着甚至还是有几分饶口的僵硬,可是也就是这样的简单的话语,却是比那些海枯石烂的话语更为的动听,只是这样轻轻地一句话,或者也只是两个字,就是如此简单地戳中了她内心的深深柔软。
“这两年过得怎么样?身子可是好些了吗?可已经是治愈了,我府上还有许多的珍贵的药材,明日我便使人让人送了过来,给你也是好好补补。”萧辰琛倏然也便是想起了楚家的女儿是外出治病,即便是当年他们相遇的时候,也是病了好些日子,面上不禁也是有几分的担忧,不禁也是急切地问道。
景娴听着这般关心她的萧辰琛,心中顿时也就是一暖,“你放心,身子已经是大好了,这两年其实已经是很少生病了。”
等景娴确实是再三保证自己的身子确实是没问题了后,萧辰琛的心中这才是放下了心来,想到了不远后的婚事,终于也是搂紧了怀中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屋子和院子?”
“什么?”景娴一时间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带着两分是迷醉的神色,则是不明就里。
“那,喜欢什么样的花木?”萧辰琛不禁也就是将怀中的女子搂紧了些。琛王府,沉静的实在太久了,或许也该是动动土了。
“嗯,喜欢咱们初遇的那个院子,那样的繁盛的一树树旺盛的梨花,打落了下来,白皙如玉,落英缤纷,还有檐栏外边的那一树的西府海棠,对了,院子里,还要有那个蜿蜒的小池子……”景娴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眸子轻轻地已经是有些许的沉重,因为身边的气息安然的缘故,显得是格外的放松。
听着听着,只感觉到了怀中的小女人的声音是越发的轻微低沉,如同是猫儿一般的轻轻呢喃着,最后嘎然而止,化为了一阵浅浅淡淡的的呼吸。
萧辰琛低下了头,心中倏然也便是闪过一阵莫名的好笑,这小妮子。
她的睡姿很安详,就好像是才出生的婴儿,那么的清澈沉静,叫人的心头不禁便是一软。有些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是不忍心将她喊起来。
大手转动着轮椅,掀开了好些薄被子,将怀中的女人也是轻轻地放入了被子中,然后才是将被子为她细细地为她揉捏好,想了想,也还是在她的眉间落下了淡淡的一吻,也才是缓缓地退开。
也是因为坐在了轮椅上的缘故,等做完了这些事,面上已经是铺满了薄薄的一层汗。
萧辰琛没有动,眸眼温柔,看了景娴好一会儿,想了想,也才是拽下了腰带上的翠烟罗色古朴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她的手间。很是满意地笑了笑,这也才为她拉下了在床上的床帷。然后眸眼是转向了一旁的地界,看见了高高点亮的几盏灯,大手轻飘飘地也便是挥过,这灯也便是迅速地也就是暗了,只留下了一缕缕淡淡的浅色轻烟。
轮椅声就此也就是轻轻地远去,车轱辘的轻且凝重的声音,门轻轻地被打开,而又是再度地关灭。倘若不是那个在女子手心的玉佩,一切宁静的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全部也都是幻觉。可又是真真切切地有人来过。
院子里,追云已经是等候在了一旁高高地树影下,看着萧辰琛从里边出来,心中顿时一送,也便是向着萧辰琛走去,恭敬地对他示下。
他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想到了自己的主子会是如此地看中这楚家的小姐,三更半夜的竟然还是会亲自过来看望她。莫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阴谋。
即便是在这样的浓厚的月色所遮挡着,可他分明地也就是看见了主子面上的愉悦和惬意,这是自从是两年前从[桃源县]回来了以后从来也都是没有过的。
还是说着楚家的小姐果然是有那么大的魔力。单凭是这点,日后嫁入了王府,自己也会是敬着她的。
“走吧。”萧辰琛到也是不拖沓,干净利落。既然已经是下了赐婚的圣旨,他却也是不怕反悔了。如今之际,只等着这时间到了,他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过了门也是。
时间确实也是不早了,若是他再拖沓下去,即便是不怕一万,可偏偏就是那个万一,要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再一多嘴,对景娴的名声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是。”追云淡淡地点了点头,说着也便是走向了萧辰琛的身后,轻轻推着轮椅。
两个人忽然也便是自空中腾跃而起,掠过了一大片的房屋,向着东南一处缓缓地飘远。不消是片刻后,也便是回到了琛王府的院子中。
萧辰琛淡淡地目视着这一院的寂冷,心中已然是有了决断,“速请了最精细的师傅过来,明日开始大修府院。”忽然也就是想起景娴今日在她院子里单枪匹马,倘若来人不是自己,眸子不禁闪过几分担忧,“让冷啸挑些几个好的,送到了王妃的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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