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诸位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乃至各家的命妇,面上一应儿也都是不好看,倒是有些自诩身份尊贵的,面上虽然是不显,暗自却是多加鄙夷了那婉贵妃的行事粗野,言语不当。说到底,却又是暗自羡慕她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放肆。”徐皇后的面上一片怒容,“婉贵妃,这话是你一个宫妃该说的吗。你对娴儿看不过眼,明说就是,堂堂一个宫妃,尽会使些下作的肮脏的手段,也不嫌掉了份儿。”
“你——”婉贵妃的面色一变,厉瞳一闪,嘴角冷笑,“皇后娘娘这话,本妃倒是不爱听了,事实如此,难道本妃还说不得。自古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琛王妃这心——只怕是早早就野了。”
楚景鸿深深的看了一眼,依旧是闲情逸致宛若是在看笑话一般的萧辰琛,又是看了一眼楚府的席位上依旧还是空着的座位,心下稍安。走出了位列后,对着宽厚仁善维护自己的妹妹的徐皇后轻轻额首,才是不紧不慢地对着婉贵妃冷嘲道,话语一如既往的缓慢,却是冷冽如刀,“既然如此,那二公主能够是张扬婚嫁给了驸马爷,其中的恩怨情仇,想来也是颇有乃母之风。”
萧锦萦面色倏然苍白,眼神中泪光点点,面上几乎是遮挡不住地羞愧之意。自己以公主之身下嫁给了清贫状元,此前出门之时,朝中素来是巴结自己的贵女没少是冷言嘲讽。
婉贵妃的面色也是分外的不好看,萧锦萦的婚事,连素来都不受宠爱的大公主都是不如,一举打破了她想要借用她的婚事拉拢朝臣的打算,更是让她在宫中嫔妃面前丢尽了脸面。如今被楚家人再一次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提起,只觉得前仇旧恨,一股脑地也就是涌来。
楚景曜丝毫也都是没有将婉贵妃大变的面色放在了眼中,语气颇有几分的怡然自得,“本官倒是想要问问,我楚家在贵妃娘娘的眼中究竟算是什么?”
不过是一家子男盗女娼,毫无廉耻之人。
婉贵妃一愣,口中的话几乎在下一刻就是要脱口而出,可到底在说出口之际,被她狠狠地忍住了话茬。敞亮的宫灯下,因为强制忍耐而僵硬扭曲的脸,莫名的清晰。
楚景曜嘲笑地看了一眼婉贵妃多变的面庞,毫无顾忌地接了话茬,“想来我楚家在贵妃娘娘的眼中,也不过是鼠辈罢了。”
在场闻言的诸家的朝臣面色都是变了又变,看向了婉贵妃的眸子隐隐都是带着几分忿忿之意。若是清流簪缨世家,流传千年的楚家在她的眼中都不过是鼠辈的话,那他们这些不过是兴盛了百年的贵族成了什么了,莫不是地上的一捧沙,还是泥里的一条虫。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婉贵妃的嚣张和无知就是叫朝堂之上的多少的大臣寒了心。
婉贵妃听了楚景曜的话后,神色一闪,心中莫不快哉。只觉得这楚家人处处和自己作对,心中更是对他自贬为鼠辈的比喻相当的满意。虽然在直觉上告诉自己贸贸然地得罪了一位大臣有些不妥,可是到底,那心里头的傲气却是占了上风,僵硬着一张脸,不说话,只当是默认了。
原先还以为自己的母妃能够看清楚形势,说上了几句软话,能够将此事给圆了过去,以免将从不站位的楚相府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可是现在看来,局势只怕是已经是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如此的说下去,只怕就是要撕破脸了。
太子萧辰睿心道不好,忙是出了席位,想要补救一番两府的关系,“楚大公子只怕是误会了,在本宫和母妃的心里,楚家一门忠烈,自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一边也是暗暗地怨恨着婉贵妃,心知那楚家最为是看中名声和脸面,可是却偏偏犯了此项忌讳。
“哼。”楚博涛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将脸面侧开,冷笑了一声,“我楚家泱泱大族,百年声誉,夫人顾家更是书香醇厚,学识渊博,既然都还生不出一个清贵守礼的女儿;本官可记得柳府不过才显贵二十来年,贵妃说上了一两句不得体,堪比市井妇人之言,也无须大惊小怪。”
这一句话,却是将婉贵妃也都是踩在了脚底了。婉贵妃的面色顿时就是大变,青紫一片。
说起来,当年婉贵妃才是初初入宫的时候,柳尚书还不是尚书,不过是京都城里的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而这二十年间,一跃成为了亲重大臣,更是出了一位太子,若说是没有皇上恩宠的裙带关系,谁也是不相信的。
太子微微地冷了面色,却是不知道该是如何作答。也只得是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柳家人在宴席上顿时便是有些坐立不安,一边拿着眼睛看向了太子,一边则是多加怨恨地看了婉贵妃,心底里暗暗地升起了几分恼怒。
即便是出了一个深受皇上恩宠的后妃和太子,可是到底家族才是兴盛了那么些年,较之京城里的大部分的权贵世家,还是少了些底蕴。更是因为突然间的兴盛,也没少妨碍了旁的家族的利益,因而此刻便是成为了头一号的‘公敌’。
昭帝高坐在了御椅之上,眸光冷淡,听了自己的宫妃和朝臣一来一往的挑衅话语,面上顿时就是升起了几分恼怒,颇有几分不善,一边也是劝慰楚家,“楚爱卿息怒,此事尚未下定论,如今说来,还是为时尚早。爱妃关心则乱,暂且安静,看看事情始末。”一边也是暗暗地对婉贵妃使了一个眼色,沉声叫她闭了嘴。
见昭帝如此,楚博涛冷哼了一声,便是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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