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崔明觉冷笑地看了,宛若是在说天方夜谭的刘香莲一眼,那样的高高在上,只当是低头看见了蝼蚁一般的冷厉眼神,却是将刘香莲的心,再一次又一次地狠狠伤透。
即便是说出了这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却也是没有挽回了半点崔明觉的心,反而是更添了几分厌恶。
崔明觉离开雅间的时候,悄声无息。私底下却是已经危言耸听地将厉害关系说的是清清楚楚,更是对刘香莲万分百般威胁,愣是将刘香莲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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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已近年尾,京都城里,隐隐约约的一片难得的祥和。
[翰林院]里却是出现了一件奇事,本该是留任京中,是为此届科考中官职最高,且最为是叫诸多的大学士喜爱,意愿是收作了门下弟子的乔子城,忽然是上朝户部递了外放的折子。
听闻此事,倒是有不少的颇有名望的士人长者,甚至是与之交好的进士纷纷劝说。毕竟外放的官吏不少,天子脚下的机会却是难得如今已然是年节,年节过后,朝中的官吏一旦出现了空缺,这就是他的机会。清流中更有‘非翰林不可为相’之语,凭着乔子城如今的地位,再有综错复杂的关系在,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
对于这些人,乔子城看在了眼中,却也只是无奈苦笑着回应,言语之间,更已经是打定了主意。
此行,是非出京了不可了。
到底爱惜人才的人颇多,可同样的厌恶嫉妒的人也不少。自从是听闻了这个消息,身边的风言风语更是从未少过,而乔子城上递的折子,不过是几日功夫就已经是批了下来了,却是出任了聊城江北道知府。
如此消息,却是叫一些该是知道的人听了,不知是多少扼腕长叹。
景娴接到了乔子城要出京的消息的时候,眸子忽然是愣了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后,面色一瞬间便是黯淡了下来,片刻后,却也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萧辰琛看在了眼中,眼神微乎几微的闪了一闪,淡淡的摆手示意着,不过是一刻钟的时候,便已经是有人将乔子城近期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也都是汇成了一张纸,都呈递了上来。
揣摩着那张薄薄的纸张,萧辰琛的看着一旁正是忙碌着替他理着衣服的景娴,心中忽然是下定了一个决心。
等到了乔子城得了吏部下来的公文,整装雇了马车出京的日子,正是个冬日暖阳的好天气。
沉重而无奈的眸子,在高耸的城门上淡淡扫过,乔子城的眼神中闪过了无数的复杂,多少的沉默和不舍,却也都只是融化为了嘴边,最为是常驻的低声喟叹。
脚下宛若是有千金般的,在城外的黄沙土地上怔怔地站立着,一双眼睛是那么的固执而执拗地看着城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那一丝华彩,是他自己都是无法宣泄于口的留恋和期待。只是在等待中,终于还是幻化为了如同是晦暗般的湮灭。
直到了天空中日头高照,这一队马车里头才是有人上前提醒道。乔子城这才是上了马车,一行车架缓缓沿着官道,向着远方而去。
才是行了半里地,整个车队忽然停下了,乔子城才是睁开了眼睛,马车旁便传来了福元的声响,“少爷,马车外有人请您一叙。”
乔子城愣了愣,心道早先几天便已经是向着所有的人道了别,不知是京中谁会是到城外来寻自己。心中想着仅有的一个可能,晦涩的心忽然是动了动。
然后下了马车,在一个灰衣人的指引下,向着偏离主道不远处的送别亭而去。
如今已然是严寒冬日,城外广袤无边,俱是一片萧瑟,乔子程跟随着那灰衣人的脚步,负手而立,缓缓而行。越近,便是越将站在了亭前的一道亭亭而立的火红的身影,越发的看在了眼中。
那灰衣人走近了,对着红衣女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缓缓退到了亭子里另一个坐在了轮椅上的男子身边候立。
穿着火红的狐裘的红衣女子听见了人声,才是转过了身来,其上的花容月貌,那般的容颜和姿态,正是景娴。
而当他是看清了那旋身过来的女子的时候,尽管在心中早就已经是想像了无数次,整颗心却依旧还是颤了一颤,那一刻,宽广天地,他的眼中除了那一抹红,却再也是容不下了一切。
景娴面色含笑,真挚而清澈的眸光一如以往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起走走。”
乔子城不知道何时已经是清醒了过来,眼神掠过了景娴,却是落在了俨然不动坐着轮椅在亭子里头萧辰琛的身上,神色一怔,嘴角便是溢出了一阵苦笑来。
可是抬眼见了已经是迈开了步子的景娴,到底还是不愿意就此失去了如此难得的一个机会,微乎几微地点了点头,便已经是追了上去。
景娴语气低沉,斜眼看了一眼乔子城,面上依旧还是带着浅淡的笑意,“怎么如此急着出京。”
乔子城低声浅笑,似乎是有些无奈,话语中平白也是添了几分感伤,“你知道,我出来已经够久了,也该是回去看看了。父亲和母亲不知道该是有多少挂念我这个不孝子,若是赶路紧些,大概还是能够赶得及回[桃源县]。”
这确实是一个原因,可是最重要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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