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糯米在秦玊儿脚下打转,用脑袋磨蹭她的鞋子,十分亲狎。
“瞧瞧你,弄得这么脏,回去给你洗澡,你可别叫唤。”
糯米朝门外跑出去,再跑回来嘴里拖着一条已经死透了的黑蛇,像对秦玊儿邀功般裂开嘴笑,秦玊儿蹲下身子摸了摸糯米的小脑袋,可怜道:“巧昀不在,可怜要你自己找吃的,唉,也不知那个死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秦玊儿想起路上行程,便有些牵挂周瑜,自己毒哑江柏,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转身会替自己担责受罚,实在出乎她意料,看来,他是真拿自己当夫人了,并未骗她。
雨停,秦玊儿走出春芳院,孙策已派人在府上四处寻她,终于找到了,也不关心她去了哪里避雨,忙忙请秦玊儿为吴老夫人配药引。
秦玊儿随孙策至清晖园进吴老夫人厢房,孙小妹已是望穿秋水,见到秦玊儿,忙忙迎上来,讨好的叫了一声“秦姐姐”。
秦玊儿是独女,没有亲热的兄弟姐妹,被这一声“姐姐”叫的浑身不自在:“我可没什么妹妹。”
孙小妹本是讨好,却碰上个硬钉子,不高兴的撇下嘴,“小妹累了,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孙策知道二人脾性相冲,忙打发孙小妹退下。
“喏。”孙小妹因熬药一夜未合眼,的确精疲力竭,“大娘醒了,哥哥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
孙小妹走后,丫鬟端上一碗琥珀色的伏龙肝药汤,秦玊儿要了一盆水净手,又找孙策讨了把锋利匕首在火上炙烤后,忍痛在自己手指上深深的划了一道血口。
“姑娘这是做什么?”孙策惊道,忙要为秦玊儿包扎伤口。
秦玊儿止住,将手指伤口出的血挤入药水,直到血滴尽。血散开,像一朵盛开的红花慢慢晕染了药水:“我的血就是药引,吴候快喂老夫人喝药吧。”
孙策端着这碗血水,半天未动,“吴候放心,我从小父亲就用药水为我浸泡身子,入肌肤,养筋骨,母亲用蛇血为我补身,我的血便是大补之品。老夫人胃部有伤,米粥都难消化,她身体孱弱,贫血加疾,喝我的血,正好以形补形。”
孙策并未怀疑秦玊儿医术,只是心疼秦玊儿,看着她纤纤手指上的深红血口,心情复杂。
孙策和丫鬟伺候吴老夫人喝下融了秦玊儿血液的补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喂完药,孙策觉得吴老夫人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神气。
秦玊儿拿出准备好的配了药草的手绢包住手指伤口,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姑娘,很疼吗?”孙策过来关心。
“当然疼啦,你不知道‘十指连心’,我还要用草药刺激伤口,不能让它愈合。”
“为什么?”孙策不明。
“老夫人要连服七天的药,只能加深刀口出血,不然滴一次血割一条口子,我吃饭都没手了。”秦玊儿道。
“姑娘若没手吃饭,我喂姑娘吃。”孙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虽无他意,但出口才觉此言失礼,脸腾地红了。
秦玊儿并未在意,笑道:“吴候喂我吃饭无碍,那我还要穿衣,还要沐浴,还要上茅房呢,你还帮我宽衣解带不成?”
孙策不想秦玊儿比他还胆大敢言,低头道歉:“在下失言了,姑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