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人世是一条河,人在此岸,谁又在彼岸?
而彼岸又有什么?
“彼岸有一位主人。”
嗓音嘶哑的老者这样说着,他脸上布满褶皱,一双眼睛混浊无光。
他看向叶天歌,“他不会伤害你,但你会惧怕他。”
“是吗,”叶天歌来了兴趣,“就是他将我带到这里的?”
老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叶天歌便定下结论,“那他一定长得很丑。”
老者皱紧眉头,“你怎的这样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叶天歌耸了耸肩,“彼岸阁连开玩笑也不许的吗?”
“你!”老者气极,“你怎能如此侮辱阁主!”
这儿是水牢,水牢里的水极冰极冷,除了头,叶天歌几乎整个人都浸在这极冰极冷的水中,他的脖子、双手与双脚皆被粗而坚固铁链缚着,这些无一不说明他如今的处境极其危险。
而他却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笑得极其肆意,“彼岸阁阁主将我请到这个鬼地方来,难道我还要跪着感谢他大恩大德吗?”
“便是如此了。你确实该感谢本尊大恩大德。”说话的是位白衣男子,他戴着斗笠,使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声音冷冽,却似乎带着三分笑意,“不过不需要跪着。”
白衣男子向老者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待老者走得远了,他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这时他摘下斗笠,“水里舒服吗?小天。”
叶天歌登时愣了。
因为那斗笠摘掉之后露出的人脸,不是别人,正是方淮!
他抿了抿唇,“怎么是你?”
方淮忍不住无奈,“你还生闷气呢?我明明之前也说了实力悬殊啊。”
叶天歌瞥他一眼。
方淮摸了摸鼻子,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不说话了。
他抬眼望了望四周摆设,走到水牢南侧。
那儿摆着一尊黑石制的貔貅雕像,方淮将它的方向从南转向北,转头看着叶天歌。
他的眼光温柔,情感隐而不露,却让人觉出那目光中的温情。
叶天歌脸红一霎。就听得锁链与水发出碰撞的声音。
缠在叶天歌身上的锁链就自动开了。
他一脸吃惊,“你……难道真是那什么的阁主?”
“……”方淮默然,“我若是阁主,又何须抓你来此?”
“你若不是阁主,又怎么会?”
“我还年少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居住了。”
他将叶天歌从水牢里拉出来,“居住了不算很久,不过也足够我去了解这里了。”
他背着叶天歌,再次走到那貔貅边上,沿着貔貅身上的某些花纹描摹一圈,不知扣上了什么机关,再转身时,水牢的另一侧便开了一个出口。
方淮就这样背着叶天歌,自那出口走出,一路往前走。
出口里没有光,黑漆漆的,如同最寂寞的夜一般腐朽,令人忍不住感受到压抑般的痛苦。
“小天,你左边半尺处有一个烛台,你掏出我怀里的火折子,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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