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
胡大静正要坐下时,胡雨霏一把拉住了她:“先生坐。”
飞花先生回头望了胡雨霏一眼。
待飞花先生坐下后,俩人才坐到坐垫上。
“你们可以喊我先生,也可以喊我夫子,更可以以号相称。”
飞花先生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胡大静觉得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说话,而她的这些话像是为了想和她们拉进距离。
拉进距离的方式有些生硬。
胡大静也跟着胡雨霏面色严肃答道:“是。”
“你们曾读过哪些书?”
胡雨霏看了胡大静一眼,答道:“旁经读完了,小经读到了礼记。”
飞花先生点头,看到胡大静:“你呢?”
胡大静咽了咽口水。
“阿妹年纪小……”
飞花先生皱起眉头,她不喜欢别人插话。
“我什么都没读过。”胡大静从容答道。
胡雨霏愕然。
竹逸先生都听过她的大名,胡家三娘肚中无墨,目不识丁的事情想必是人尽皆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撒谎不是明智之举。
“论语和孝经一本都没读过?”
“没有。”
实话实说而已,她是语文课本教了多少,她学了多少。
况且,那么多年没有读过书了,语文课本上的《论语十则》估摸着大概也就能背出两三句了。
“那你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打架斗殴,追鸡撵狗。”
“你倒是诚实。”
胡大静不知道飞花先生这句话是在损她还是在夸她,因为古人说话总是很含蓄。
那她就姑且当做是夸她好了,总不会错的。
“谢夫子夸奖,诚实确实是我唯一的好品德。”
胡雨霏已经不敢抬头了。
“其他的好品德你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胡大静心道,要夸人能不能直接果断点,这样让她有些惶恐。
“跟着夫子读书,我会找到我全部的好品德。”
飞花先生倒是笑了。
胡大静觉得她的笑比哭还难看,嘴角说不上是上扬还是下扯,眼睛没有灵光,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不笑好看。
“回去准备准备,明日辰时初刻来上课。”
胡雨霏双眼闪光看着胡大静,面上满是欣喜和不可置信。
胡大静皱眉:“那么早?”
辰时初刻就是七点,其实这也没什么,当年高中上学那会天天都是五点爬起来。
问题是这里最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车,马车夫的工资据胡大静所知,可是不低啊!为了省钱,李管事身兼两职,另一个身份就是马车夫。
就胡老爹那抠搜的模样,坐一两回马车还好,要是天天坐马车来上学,他还不一头扎进太明湖?估计拉都拉不住。
从胡府步行到这,估计四点就要起床。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春日的清晨正是读书时,莫要荒废。”飞花先生淡淡道。
“夫子,学生还有一事相问。”
“问。”
“我们这算是正式入学了吧?”
“你说呢?”
“夫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胡大静挠挠头,“就是那个入学五百两奖金还算不算数?”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