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后,附近洋楼的住户也想买一些,但司机表示库房里没存货了,雨太大煤场那边的煤也运不出来。
就算库房有煤也没用,到处都水涝了送不了了。
城里低洼处水都漫进居民家里去了,司机也不敢久留,解释了几句马上调头开着车子走了。
刚过了中午,秦小芸院子里的积水就过了脚背。
老天爷像是破了个口子似的,那雨就没有小过,外边啪啦啪啦的声音吵的人心烦。
特别是陈语菱,秦青海刚去了东洲,东洲是江南水乡,往日便是雨水充沛的地方,夏季的时候还常伴随着飓风...
陈语菱打听到东洲那边也是连绵不断地暴雨,而且下的比秦洲这边还早两天,就是秦青海过去东洲的第二天就开始下暴雨了。
更可怕的是往常只在七至九月出现的飓风又刮了起来。
联系不到丈夫的陈语菱忧心不已,在家里她是彻底的待不住了,冒着瓢泼大雨她就跑到了秦小芸这边。
几步路的距离,陈语菱的裙摆和衣服就全湿了。
秦小芸的身量和她差不多,只不过陈语菱要丰腴一些,见状赶紧让盼儿去拿套她未上身的衣裳给陈语菱换上。
等陈语菱换了衣裳出来,她才嗔怪到:“大嫂也真是的,再担心大哥也要先顾好自己才是。”
陈语菱捧着热茶挤了个笑出来,“这雨下的我心慌,再听到东洲那边下雨的时间更早,这会儿又开始刮起了飓风,我这哪里还坐得住,在家待着我怕把自己活活给吓死!”
秦小芸是能理解她的,只能安慰道:“算命的都说我大哥是福泽深厚的人,定然是无事的。
去东洲之前还告诉我说我给他准备的防身东西收到了呢,他是为人夫为人子的人,知晓家里担忧自然是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东洲那边雨太大,很多地方洪涝通讯都断了。
大哥肯定也是记挂着你和侄儿们的,也许他那边刚好没了通讯才没办法报平安的呢!”
“东洲那边下雨的时间是凌晨,大哥必定不会冒雨出行更不会在陌生的地方走夜路的。
他是大人了,见雨不停歇路上有了积水必定会寻个安全的高处待着的。”
劝解了半天,那边陈语菱的奶嬷嬷打电话过来说孩子哭闹着找她,陈语菱不想回去待着胡思乱想,就让奶嬷嬷把孩子带过来。
这天气,三个孩子一来,一家子的人都忙活了七。
小那两个是包裹严实抱着过来的,倒是没有淋到雨,大那孩子脾气倔非得自己走着过来,下半身几乎全湿了,幸好她们带了衣服过来。
把几个小祖宗伺候好之后,就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见大侄子秦白松避开青菜只挑着肉来吃,秦小芸夹了一块子青菜到他碗里,“松儿不能挑食,这雨把地全都涝着了,往后一段时间你想吃点子绿叶子菜都难,没准儿今年冬天白菜萝卜都难买到了。”
秦白松嘟着嘴把青菜吃了才问:“芸姑姑,青菜它不能在水里继续长吗?”
秦小芸给二侄子秦白柏也夹了一块子青菜,“有些菜能在水里长,但不能在这样的水,大部分植物它都既喜欢太阳又喜欢水。”
“哦,那现在没有太阳,所以它不喜欢就不长了!”秦白松似懂非懂。
小老三秦白枫有些奄奄的,秦小芸坚持了一下,估摸着这孩子估计是生病了,吃了饭就叫刘妈煮了些防寒茶给他喝。
当然秦白松和秦白柏也没逃掉喝苦茶的命运。
那边,秦青海的日子就没有他们好过了。
他坐的火车延误了许久,深夜才安顿了下来,没睡多久又被暴雨的声响吵醒。
想到堂妹心里说的话,他脸色都变了,天一亮就叫身边的人去买厚衣服。
他身上备了两件薄袄子,但他觉得不够,另外还有吃的也得准备。
外边说是天亮,其实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儿,连卖早餐的小店都只有小几家亮着灯在为早市做准备。
几个人把成衣铺子挨家敲门,最终只有一家掌柜就住里边的小店开了门,也顾不得计较,就尽着铺子里最好的每人厚的薄的都挑了一身。
隔壁的铺子听到动静一直默默观察着,见他们手里收获不少,马上招揽他们说他铺子里不仅有防雨布,还有洋人穿的比蓑衣好千万倍的雨衣。
见雨下的这般大,又想起秦青海的交代,几人默默走了进去,也没在意店家宰客开了高价,他们不仅买了雨衣和防雨布,还买了些油灯蜡烛之类的杂货。
然后又匆匆把新衣服用防雨布包好,穿上雨衣就跑去买吃食。
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了,这时候也已经开始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