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永义后,李得田道。
“送来了?很好,很好,让我看看。”
刘永义放下肩上的东西,他走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样品。
“不错,不错,做得真不错。”刘永义连声称赞。
“喂,这个三等功是什么木料做的?怎么这么硬,跟钢铁似的。”关秋红用手指敲着三等功立功证书。
“这是黄花梨,海南黄花梨,很漂亮的一种木材,对了,皇帝的龙椅,那就是黄花梨做的。”
“皇帝的龙椅用黄花梨做?那一定很贵了,比银子还贵。”
“不不不,怎么可能比银子还贵?比铁贵一些,比铜便宜。”
“这么便宜?不会吧,这么便宜皇帝还用黄花梨做龙椅?”
“皇帝给大臣骗了呀,那些坏了良心的大臣,欺负皇上在北边,不知道南边的黄花梨,他们把黄花梨吹得珍贵无比,皇帝稀里糊涂就上了当,为一把椅子出了十万两,其实呀,皇帝的龙椅也就值十两银子。”
“真的?”
“当然真的,不信你到海南看看,穷得没裤子穿的贫农,他们的椅子都是黄花梨做的,他们呀,全坐着龙椅呢。”
“这就好,我就怕你乱花钱,到时弄得入不敷出。”
“不会的,不会的。”
“还有,别什么坏了良心的大臣,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欺骗皇帝,不算坏了良心。”
“的是,的是。”
刘永义叫来李仁勋,叫他把样品拿给官兵看,听取官兵的意见。
下午两钟,刘永义继续到街上摆摊。
赵瘸子又跑来了,蹲在刘永义的摊子旁边继续乞讨。
“赵先生,我觉得你不会吆喝,你的台词太简单了: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样吆喝讨不到多少钱的。”清闲下来的时候,刘永义对赵瘸子道。
“做乞丐,关键是形象,形象惨就能要到很多钱,形象好就要不到多少钱,会不会吆喝关系不大。”
“我觉得不是这样,我碰到好多乞丐,他们当中有些人很会吆喝,吆喝起来让人忍不住落泪,他们就能讨到很多钱,你应当向他们学习。”
“你的是编故事吧?编一些很凄惨的故事博人同情,这一套对外地乞丐很适用,对我这些本地乞丐不适用,我的底子大家很清楚,编这些,大家反而不给钱。”
“不是编故事,就是吆喝,用很哀伤的语言和语调引发别人的同情心,这样吧,我给你写一段讨钱的话,你背下来,给过路的人听。”
“你?你会写这些东西?”
“我会写,虽然我没讨过饭,可我见过乞丐呀,我听过他们吆喝,你等着,我给你写一段话,写好后读给你听,这些话肯定比你现在的那些话好。”
刘永义动笔写了起来,他写了这样一段话。
大哥大姐们,
可怜可怜我,
给我一钱,
让我能吃饭,
今天你帮我,
明天天帮你。
大叔大婶们,
可怜可怜我,
给我一钱,
让我能穿衣,
现在做善事,
将来子孙福。
把台词写好后,刘永义对赵瘸子念了两遍,让赵瘸子记住。
“赵先生,现在对过路的人吧,用很哀伤的语调。”
赵瘸子按刘永义的做了,果然,他讨到的钱增加了很多。
“刘团长,你真是个天才,你写的东西果然管用!”数着手里的铜钱,赵瘸子喜形于sè。
“那当然了。”刘永义有些得意。
“不过嘛,你刚才对路人话的语调不好,不够哀伤,不然,你还会讨到更多钱。”想了一想,刘永义评价道。
“还不够哀伤呀?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刘团长,要不你教我吧,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更哀伤?”
“这个……对了,我把这段话谱上曲,谱上哀伤的曲子,你按着曲子唱,这样就可以非常非常哀伤了。”
“谱曲?好办法,刘团长,你会谱曲?”
“我不会谱曲,我找别人谱曲,找谁呢?找……找瞎子炳,他的二胡拉得真好,我听过他的一首曲子,曲调非常非常哀伤,光听曲子,我就忍不住落泪了。”
“瞎子炳?他确实好本事,刘团长,你找对人了。”
刘永义叫宋长吉去找瞎子炳。
过了一阵,瞎子炳在一个妇人的陪同下过来了。
刘永义打量着瞎子炳,三十来岁,个子很高,身材干瘦,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身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长衫,脚上套着破烂的草鞋。
“瞎……瞎,对了,你姓什么?”
“就叫我瞎子炳吧,大家都这么叫。”
“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叫你呢?你到底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