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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错,还泪盏在进门时就被扣下了,不过就算带进去,我也未必会想到用“探罪之眼”去看皇犬忠,因为我一开始就以为他是我们要找的奇人,不曾以恶人度之。
现在我愈发好奇:“究竟他有什么罪?”
师父说:“多着呢,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单从他的人品和官品来看就够奇葩。皇犬忠本姓赵,单名一个忠字,当年美男大赛夺冠后,就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哄得皇帝十分高兴,赐他姓‘皇’,一时宠冠百僚,他自己又在姓名中间加了个‘犬’字,以示忠心。光有皇帝的器重还不够,他还认左丞相药一桶的儿子药半桶当了干爹,可笑的是,这个药半桶比皇犬忠还小三岁。药半桶喜欢玩飞盘,皇犬忠就练出一手接飞盘的绝活,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用嘴接,不管药半桶从哪个角度丢速度多快,他都能一飞冲天,稳稳叼住。凭借这套本领,他深得左丞相欢心,自然平步青云,很快就被提拔为太平州守护使,成为封疆大吏。上任后,他从来不问政事,成天吃喝玩乐搜刮钱财,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在登科寺给自己塑了个金身,又在元宝岛大兴土木,修宫殿造雕像,俨然以一方神明自居。那元宝岛孤立湖中,无舟可渡,百姓们根本见不着他人,有什么事只能去登科寺向他的金身祈求。”
我忽然想到个问题:“太平州的州府不是在弧淖城吗?为什么不在那里修宫殿,要跑到耽秀城这小地方来?”
师父说:“小,才安全。你是没见过弧淖城的州府衙门和皇犬忠宅邸,全是补丁加补丁的老宅子,那都是用来给朝廷和路人们看的。元宝岛地形独特风景秀美,既无市井之闹,也无战祸之扰,才是享受人生的好去处。这些年皇犬忠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元宝岛上寻欢作乐,还把敛来的财物尽数藏到这里,使它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元宝岛。”
我一时无法适应亚伯和师父两种说法之间的巨大反差:“可亚伯说他每月只领一两银子的俸禄,从不滥用私刑,爱民如子,那些姑娘也都是他的表妹什么的。”
师父说:“他俸禄的确是只领一两,可俸禄之外呢?你可知道,他家中光藏银就有两千多万两,金子和珍宝更是数不胜数,如果只靠俸禄的话,这得存多少年?他的确从不滥用私刑,因为滥用私刑的都是他的手下,这种事哪用他亲自动手?他是爱民如子,把太平州的百姓都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自然是要孝敬老子的,天经地义。那些姑娘的事就更不必说了,丫头都比你看得明白。”
我还不死心:“可皇犬忠不喜欢女人的啊。”
师父说:“这你也信?取向有问题的是那个亚伯,他从小一直暗恋皇犬忠,编那些故事只不过为了帮皇犬忠脱罪。皇犬忠为了保命,自然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否认。”
这个真相不禁让我瞠目结舌,丫头帮我解释道:“亚伯救过我们,小沙没想到怀疑他也情有可原。”
师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从小就这样,看谁都是好人,也容易轻信别人,以善度恶,不辩黑白。贪者必毒,这皇犬忠也不例外,贪色,所以沾花惹草霸人妻女,顺从的便沦为他的玩物,不顺从的便百般欺压,毁在他手里的女人不计其数;贪财,所以不择手段拼命敛财,敛了财就要替人办事,栽赃嫁祸卖官鬻爵,被陷害的人不认罪,他就滥用私刑,正直之士不与之同流合污,他就构陷残害忠良,总之世上能干的坏事他几乎全干了个遍,甚至连太平州这次爆发的大饥荒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其中原委错综复杂,三言两语也说不尽。如此算来,折在他手里的人命,怕是比被智虚人杀死的还要多了。”
我气得咬牙切齿,霍地起身:“我现在就回去宰了他!”
“不,”师父阻止道,“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
“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你逼近,你现在自身难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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