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坐下,盯着盘里水灵灵的草莓,想吃。
“妈,我不是圣人不会做以德报怨的事,楼舒伤害你伤害我是事实,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承担后果,谁都不能例外。
”
她说这话时目光往林桑那边一瞥,有稍纵即逝的冷厉。
“你……”她怔了下。
楼音嘴里包着一颗草莓,吃的眉眼弯弯,就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过,我不会让人看楼家笑话,更不会让人欺负了你。”说完起身,目光柔下来,“妈,我送您回房休息
吧。”
“好。”
云姐陪着她一同把林桑送到卧室,云姐是个勤快人,在楼家干了好多年一直把林桑照顾得很好。
“夫人,您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嗯。”
云姐从卧室出来,进了旁边一个房间。
楼音坐在床边替她捻了捻被子,“睡吧,不会什么事了。一月份就汇演,汇演完我就回来。”
楼音侧身,看着灯光里乖巧可爱的她,“今晚,陪妈妈睡吧。”
“我睡觉爱动,容易踢着您。”
“音音。”
“嗯?”
“你跟你二叔他……”
她垂眸,浓密的睫毛扑扇两下,“没什么,只是因为楼舒的事对二叔心里有些抱怨。二叔为了照顾我们母女尽心尽力,我打心眼
里感激,不过……”
他终究成不了她心里的父亲,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楼白在她心里的位置。
“不过什么?”问这话时,林桑有些紧张。
“不过,想想也不能怪二叔,毕竟楼舒更听陈雪的话。妈,我困了,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去吧。”
她带上门从房间出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
自从见过那件事,她就很少到主卧,更不会睡在那张床上。那个房间有她的梦魇,有留下的背叛和失望。
所有的事她都可以原谅,唯独这件事成了心里解不开的结。
后半夜,楼音再次梦见那个场景。
炎热的夏天,卧室里空调嗡鸣,肌肤的摩擦,低沉的喘息和闷哼,还有楼严对林桑吐露的心意……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缩在衣柜里,咬着手背眼睛哭得通红,而最讽刺的事,她另一只手紧紧拽着楼白的军装。
好看的松枝绿,左胸前有一排数字,还有楼白的名字缩写。
“爸,爸!”
她低吼着醒来,窗外已经大亮,惨淡的阳光被乌云盖住……
起身去浴室洗漱换衣服,托着两个行李箱从电梯下来。厨房里,林桑在忙活,叶暖穿着便装在厨房里帮忙。
她刚到厨房坐下,楼严从楼上下来,立在厨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一门心思的盯着林桑。
叮咚——
佣人去开门,厉寒酥刚刚到。
楼严去迎接进来,厉寒酥看着心情不错,还跟楼严多聊了两句。
“寒酥来了。”
“楼夫人早安。”
“早,音音她……”
林桑目光一转看见客厅里的楼音,笑道,“音音已经醒了,那准备吃早餐吧,一会儿你们就要走了。”
楼音让佣人先把行李箱搬上车,这才慢吞吞来到客厅。
她的表情不怎么好,神色恹恹的餐桌上还在走神,厉寒酥在陪林桑说下,在桌下轻轻碰她的脚。
“没事吧。”
她摇头,把牛奶喝完,“没事啊。”
用过早餐两人就准备离开,叶暖推着轮椅把他们送到门口,厉寒酥去车上取了个锦盒下来,给了楼音一个眼神送给林桑。
“楼夫人,这是老九托我送您的,昨儿个才拍下连夜送来。是块好玉,傅玖说衬您。”
锦盒里是一块出手生温的暖玉,豌豆大小,一颗颗打磨的圆润剔透,串在一起加一颗佛头成了项链。
“老九说,回去的急,礼仪不周全,送上薄礼聊表心意。”
林桑托在掌心手微微有些颤抖,玉这种物件市场上多很,可要说色泽通透的上等品质却是百里挑一的难得。
“这,这个……”
厉寒酥微微一笑,“楼夫人我受人之托,这份是老九心意,您千万不要推辞。”
“音音,这个……”
她垂眸捏了捏指尖,“妈,这是九爷心意,您就收下吧。”
林桑无奈一笑,“傅玖这孩子,真是。”
叶暖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这种好东西她只是在电视里见过,全然不敢想象有一天能真的看见。
可想而知,傅明庭对楼音是有多看重。
“妈,时间不早,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楼严开车跟在后说是要送一送,可从别墅区出来,车子就转向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