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严慢一些,脚步稍显凝重,整个人都是狼狈看着一瞬苍老好多岁。
“音音,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这么大的人还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她身体颤抖得厉害,一路回来那种未知的惊恐一路跟随,她丁点不敢随意想象林桑到底伤成什么样儿。
那种惊惧就好像多年前,睡得迷糊的她忽然被告知楼白在公司被重伤送往医院,等她跟母亲赶去时等待她们的是一具体温快消
散的尸体。
她的父亲,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一身的血,有神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再也不会抱她,亲她,给她坚硬的肩膀依靠。
世界崩溃大抵就是那种感觉。
今天又接到林桑车祸的消息,她好怕当年情景重现。
“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真的真的吓坏我了……”她哭的很急促,连声线都没了以往的娇软,带着埋怨的怒气跟怒吼似在宣泄心
中不安。
“对不起音音,妈妈吓到你了。”
她摇头,攥紧林桑没受伤的那只手,十分用力的捏着,“没,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见你平安在这儿就什么事都没有。”
林桑一时也鼻头发酸心头哽的很,“别哭了没事的。”
“你,你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看见你就不疼了,我真怕有什么见不到你,那样就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在……”
“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她厉声打断林桑的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凌晨一点多,楼音的情绪才安定下来,林桑也因为疲惫睡过去,替她捻好被子出来楼严在外的塑胶椅凳上抽烟,地面好多的烟
蒂。
“二叔。”
楼严急切的往病房看,“大嫂怎么样。”
“睡着了,医生那边怎么讲。”
“问题不大,都是些小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她三两步靠过来挨着楼严坐下,怔了一阵抱着楼严胳膊,“二叔,我吓坏了。”
楼严丢掉烟蒂抱着她,就像记忆力楼白一样,顺着后背很有规律的轻拍,“别怕,有二叔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我今晚就在这儿陪妈妈。”
“好,我已经让保姆回去取你用的东西,估摸着时间快回来了。你今天也累着,别多想一会儿早点休息,嫂子没事别乱想吓着自
己。”
还好今天楼严在这儿,否则她一个人保证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
“你呀,就跟小时候样儿,每次在家里受了委屈,只要我来准我怀里钻,那时候可小人精儿了竟说大哥大嫂怎么欺负你。每次啊
,你哭个不停二叔就带你出去买,一个吃得满嘴都是,回想起来咱们音音怎么这么可爱啊。”
她噗嗤一笑死在没忍住,仰头眼眶通红,“二叔比小时候还会哄人。”
楼严拍拍小脸柔声道,“不哭了去洗把脸,我问问保姆到哪儿了,一会儿东西拿来洗个澡早点睡觉。”
“二叔。”
“怎么了。”
“那个,您能不能借我手机用用,姚姚一定很担心我。”
楼严也没什么怀疑给她手机,她拿着就一溜烟的跑向洗手间,还好傅明庭的号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