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五哥。”宋嘉宁笑着应了下来。
之后当然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反正在她嫁给温希衡之前,她绝对不能再轻易动作了。
温希衡是下午才离开的,他走得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他们连中午饭都是在书房用的,除了宋玉行和温延卿,连宋则言都没有叫。
宋太太在客厅坐立难安,即使她再怎么不懂政治,此时也多少明白了一点,生怕两个人谈崩了,若是真的谈崩了,那吃亏的该是她的女儿了。
幸好他们下来的时候,神色还是平和的,连宋玉行,也没有之前的冷硬。
温延卿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宋嘉宁,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这是嘉宁吧,都长成大姑娘了。”
但是宋嘉宁却浑身都在发抖,当她看到温延卿那一刹那开始,她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阵颤栗,她激动的心,差一点要从腔子里蹦出来!
是他!是这个人!是这个表里不一的中山狼,是这个狠毒冷血的魔鬼,害死了她一家人的性命。
宋嘉宁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双腿在隐隐的颤抖,她恨不得扑上去一刀直接将他捅死,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她的父亲,她的家人都回不来了,她不能让他这样轻而易举的解脱,她必要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温伯伯。”宋嘉宁不知道她在喊出这一句的时候,有多少把钢刀刺进了她的心脏之中,和杀父仇人虚与委蛇,她比谁都要痛苦。
“好孩子。”温延卿满意的点了点头:“希衡性子执拗,若他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儿,你只管来找我告状,我比不会饶他。”
宋嘉宁垂着眸,轻轻笑了笑:“温伯伯客气了。”
她的态度礼貌而又生疏,让温延卿不由皱了皱眉,不过想着她的年龄,必然也没有练出一身八面玲珑的本事,便也罢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他转过身对着宋玉行点了点头:“云昭兄,今日之事,我必然说到做到。”
宋玉行点了点头:“您记得好。”
温延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在宋家人的送别下,离开了。
看着温延卿上了车子离开,宋玉行终于皱起了眉,他的脸色凝重,在昏暗的室外,显得十分肃穆。
“则言!”他突然开口。
宋则言一愣,急忙道:“父亲。”
“这几日,你去部里请几日假吧,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在家里陪陪他。”
“啊?”宋则言看了一眼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宋太太,转而又看向宋玉行:“父亲……”他欲言又止道。
“不必多问,照我说的做。”这一次的宋玉行语气十分强硬,宋则言微微蹙了蹙眉,点头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父亲。”他神情平静了下来,再看不出一丝变化。
宋太太却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看着宋玉行的脸色,也保持了沉默,她和宋玉行生活这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还是知道一二的。
之后的几日,宋家人的生活便变得异常的谨慎起来,在外看起来依旧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但是其实内里却已经变得十分紧张,作为一个资深政客,宋玉行将外松内紧这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
甚至连很多宋家的仆人都没有发现,只有宋家几个主人,紧张着关注着最近的事态。
三天之后是陆婉容和温希行的婚礼了,但是温家却突然低调了起来,原本喜晚宴和逛街的温太太已经好几日都没出来了,而原本高调的陆小姐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了,甚至还有传言说,陆小姐被温家人软禁了起来,为此陆斯年才曾去过一趟温家,据说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各种各样的留言在街面上流传,甚至连几个同样是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也试图在宋太太这儿旁敲侧击。
只不过宋太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让这些人十分憋气。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婚礼的前一天,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早起一大早,城东的一个庄子便失火了,死了好几个人,被抬出来的时候,都成了焦炭,看的人唏嘘不已。
而下午的时候,总统府便传来了一道人事调动,原内政部长陆斯年,调任燕北省省长。
只这一道人事调动,立刻让整个临都都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