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样子,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你用不着多说,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你须得明白,温希衡是有女友的,而且你之前对他哥哥的心思那般强烈,如今你可要想好。”
听她这般说,宋嘉宁原本躲闪的神情却突然坚定了下来,她直直的望着冯青琬,手指轻轻的勾着她的衣角,沉声道:“大嫂,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一开始喜欢温希行,如今又与温希衡暧昧,一定很不要脸,对不对?”
不等冯青琬反驳,宋嘉宁又继续道:“二嫂,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不愿我与温家人一处,但是之前我对温希行的感情,也不过是一时的迷惑罢了,我总觉得他当时我心中的那个人,该与我在一起的,但是自从上次我去了温家之后,我看着温家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我却突然想开了,我看着他是明月光朱砂痣,总是与众不同的一个人,但是他看着我却是蚊子血米饭粒,与旁人没什么不用,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自甘下/贱,为他死为他活,所有的前尘往事俱都在那一刹那散尽了。”
说到这儿,宋嘉宁的眼眶微红,看起来十分可怜。
冯青琬听了这话,心中也觉得有些同情,宋嘉宁不过是个孩子,有知道什么呢,恨情仇这些东西,如今看起来,也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嘉宁。”冯青琬坐到了宋嘉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能想开好,温希行算不得是良配,你能如此想,很好,你哥哥,父亲和母亲都会高兴的。”
宋嘉宁垂着头,轻轻拭着眼角,点了点头。
冯青琬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心中倒也软了软,柔声道:“既然想开了这个,那温希衡呢?他看你的眼神可是要紧的很,你对他可有什么想法?”
一听冯青琬说起这个,原本还在哭的宋嘉宁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她转过头,嗔了一句:“嫂子也说了,他是有女友的人,我又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看他傻的很,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看着宋嘉宁这副模样,冯青琬却忍不住忧虑了起来,这明显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她是过来人又如何能看不明白,只是宋则言那边……
冯青琬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稳住宋嘉宁。
“好好好,是嫂子的错,嫂子误会你了,明日是大总统的舞会了,你且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我看嘉柔也是等着你呢。”
宋嘉宁轻轻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宋嘉宁轻快的背影,冯青琬心中的忧虑越发重了。
而宋嘉宁,在出了冯青琬房间的那一刹那,原本脸上连羞带怯的神色却彻底的消失了,她的眼底古井无波,不起一丝波澜,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无法与眼前这个女孩,与刚才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宋嘉宁缓步走到了楼梯拐角处,透过雕刻着兰草的玻璃望着窗外,宋家碧绿的草地,在阳光的照射下生机勃勃,宋太太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与几个太太说话,眼角眉梢俱是温柔和慈和,宋则述撒着欢的逗一只京巴狗,二十几岁的人了,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与宋嘉宁有三分像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的笑容。
这是宋嘉宁的人生,但是却也不是宋嘉宁的人生。
那个无忧无虑的宋嘉宁死了,来的是带着血海深仇的厉鬼宋嘉宁,温家人,温希衡,温希行,这些人不该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她唯一想的,是让温家人家破人亡!
宋嘉宁猛地收回了视线,将她刻骨的仇恨都埋在了她长长的睫羽之下,她提着裙子,优雅的朝着楼上走去,一动一静,一颦一笑,与之前那个宋嘉宁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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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总统的舞会随着时光翩然而至,宋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眷俱都盛装出席,宋嘉宁挽着宋则述的臂弯,从车上走了下来,原本飞扬跳脱的宋则述,今日也一改往日的风格,一本正经的穿上了黑色晚礼服,再配上原本俊美斯文的皮囊,越发显得沉静优雅。
宋嘉宁那一身白色长裙,十分理所应当的惊艳了全场,她与宋则述,一个穿黑一个穿白,再配上两张三分像的脸,像是金童玉女一般,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力。
这是宋嘉宁想要得到的效果,她微微抬着姣好精致的下巴,在人群中搜寻她想要找的人,当她看见温希衡那张几乎呆滞带着狂热的脸的时候,终于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