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云摆手笑道:“爱卿此言差矣!当初派兵攻伐诸地,本王便已说过,这些地方看似荒无人烟,实则是富庶宝地!只要善加经营,日后必定是我北燕财力之源泉!怎能不精心治理呢!?”
听李怜云说的头头是道,少府一时间也无力反驳,只得对着一旁的治粟内史使起了眼色。
治粟内史见状,忙上前作揖道:“大王!您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能否缓办啊?”
李怜云皱眉道:“此事宜从速办理,岂有缓办之理?”
治粟内史犹豫片刻后,谏言道:“大王欲设郡县,本是极好的事。可在极北之地、石河沿岸以及匈奴之地设郡,共需兴建十四座郡治,还需修建大小驿道、官道无算。且不说上哪去征集大量的民夫,就是眼下的国库存银,恐也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工程呐!据微臣粗算,修建一座郡治大致需耗费一千万两白银,十四座便是一亿四千万两白银,这还没算修路的费用,如今国库加上各地府库,总共存银不过才九千余万两,实在是杯水车薪,倘若都拿去建城,又何以维持军费等其他各项开支呢!故而,微臣恳请大王恩准,延缓办理此事!”
治粟内史心中的那本账算的非常清楚,他能提出缓办的建议,显然是有备而来。
听完治粟内史的谏言,李怜云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他早就料到治粟官会拿库银不足的事来堵他的嘴。其实对于库银的问题,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不过,面对大臣的接连反对,他也不好继续开口驳斥,否则群臣一定会觉得他太过武断,有失明君风范。
李怜云很清楚,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从大臣当中找一个人出来跟他唱双簧,于是他便立即抬眼打量起了群臣,片刻之后,他将视线落到了白里苏的身上,双眼也随即闪过一丝精光。
每次李怜云要唱双簧,白里苏都是他的不二人选,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白里苏招手道:“白丞相,不知你对此事有何高见呐?”
面对李怜云的问题,白里苏没有了往日的睿智,反而是有些愣神,他当然明白李怜云的意思,但是这出双簧对他来说并不好唱,因为库银不足是眼下的实际问题,就算他再有办法,也不可能短期之内筹集足够多的银两来支撑庞大的工程。
思虑良久之后,白里苏上前作揖回道:“大王有此划地设郡之宏愿,实乃万民之福,苍生之幸,为人臣者,自当惟命是从,鞠躬尽瘁!只不过,此事所涉工程量实在太过巨大,微臣恐力不能及呀!”
“嗯?”李怜云疑惑一声,皱眉道:“听丞相的意思,似乎你也不赞同此事嘛?”
白里苏听罢,心头一紧,立即作揖回道:“大王,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办理此事的确困难。其实征集民夫一事,只要微臣居中调度,各地官员倾力配合,倒也不难办,难就难在库银不足。凡府库之充实,均需日积月累,而非一蹴而就,微臣实在是想不到办法能在短期之内凑齐足够的银两呀。”
最终白里苏还是讲出了自己内心比较中肯的想法,而且他回答得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李怜云动怒,责罚他双簧唱的不好。
岂料李怜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会心一笑。因为他真正担心的不是库银问题,而是人力问题,听到白里苏有办法解决人力问题,他心中的顾虑也随之打消。紧接着,他便对白里苏摆手道:“丞相不必为难,只要你能征集调度各方民夫,库银的问题,本王自有办法解决!”
白里苏一听,立即兴奋地说道:“哦!?若果真如此,那办理此事当再无问题了!”
李怜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少府与治粟内史问道:“尔等还有问题吗?”
少府与治粟内史急忙作揖回道:“既有丞相作保,微臣等自当遵从大王之命行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李怜云应了一声,随即对群臣大声道:“既然诸卿均无异议,那就照此办理吧。按照眼下国库的存银,各地城池可先行开建,后续银两,本王不日便会筹齐!”
群臣听罢,皆大声应道:“大王英明!臣等谨遵大王之命!”
紧接着,李怜云又看向白里苏笑道:“白丞相,本王赐你金印一方,命你总理此事!金印所至如本王亲临,你可凭此金印调度各地官员,配合行事!”说罢,他就朝着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
太监心领神会,将金印捧到了白里苏面前。
白里苏立即接过金印,跪地叩首道:“谢大王恩典!微臣一定不负大王重托!办好此事!”
李怜云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群臣大声训斥道:“诸卿听令!本将将此事全权交由丞相总理,诸卿需尽心竭力,协助丞相办理此事,绝不可敷衍塞责!如果不然,定严惩不贷!”
李怜云的语气很重,划地设郡毕竟是他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为了让群臣尽心办好此事,他必须要丑话当先。
群臣听罢,立即被吓出一身冷汗,紧接着他们便跪起叩首,齐声应道:“遵命!”
对于群臣的反应,李怜云颇为满意,他抬手笑道:“平身!”
待群臣起身之后,他又大手一挥,对群臣说道:“划地设郡一事既已议定,那接下来,本王要与诸位爱卿商议第二件大事!”
原本划地设郡的事情已经足够一众文武震惊了,现在又听李怜云说要商议第二件大事,百官皆忍不住面面相觑,心中亦变得忐忑不安,他们也不知道李怜云又会有什么惊为天人的想法。
不过,群臣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是李怜云发话,他们也必须得接着,于是便作揖齐声道:“请大王示下!”
李怜云从群臣的神色中看出了他们的不安,思索片刻后,他拂袖道:“诸位爱卿不必紧张,这次本王并不是要大兴土木!”
群臣听罢,顿时松了口气,并不断用手擦拭着额头上因过度紧张而渗出的汗水。只要不是掏空国库的举措,他们便稍觉心安。
李怜云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乃是我北燕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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