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
见左大将态度坚决,两名副将无奈之下只得服从命令,率部继续向东疾驰。
冒顿率领着十余万大军在约定的地点等待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左大将回来禀报情况,心中便愈发焦急了起来。
又等了一刻之后,冒顿终于按耐不住,准备率军继续东进,以便接应左大将。而就在他准备出发之际,却突然听到大峡谷的东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冒顿心头一紧,大声惊呼道:“不好!中计了!”随后,他便带着部队迅速向东开进。
冒顿的判断并没有错。当左大将率领他五千余人的先锋刚刚跨过燕军的三座大营后,大量的燕军步兵便从大营两侧的山坡中杀出,将左大将先锋部队的后路堵死。
由于未点火把,这些燕军的步兵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杀气逼人。而方才冒顿听到的喊杀声也正是他们所发出。
左大将见状,立即就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他在勉强克制了内心的慌乱之后,便开始指挥部队掉头,准备突围。
不过,这五千多匈奴先锋还没来得及全部调转马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他们的东面传来。
大惊之下,左大将立马向东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猛将正骑着一匹浑身同样散发银色光芒的白色战马向他疾驰而来。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群漆黑的身影。
在看清这名猛将的装束与模样后,左大将立即惊叫一声道:“李怜云!”
左大将没有看错,来人正是李怜云,与李怜云并驾齐驱的还有李勇以及他们手下的一众部将。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燕军的大队骑兵。
由于他们同样没有点火把,所以这群漆黑的身影在暗夜之中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冲着左大将的先锋部队张牙舞爪。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怜云布下的诱敌深入之计,他先是命王玄与燕犇故意泄露撤兵的假情报,引诱匈奴人出击,同时又在山坡的两侧埋下伏兵,以便切断匈奴先锋的退路。而眼前的局势,也全部都在按照李怜云的设想发展。
不到片刻,燕军的骑兵与步兵便将左大将的先锋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举着火把的匈奴先锋部队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在提示燕军“我就是你要击杀的目标”一般,而对于即将断粮的燕军而言,这些匈奴骑兵的战马就是最诱人的大餐。
完成合围之后,李勇便对李怜云大笑道:“三弟啊!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呐!还真有这么一支小部队送上门来了!”
李怜云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你过奖啦,小弟也不过是赌对了而已呀!”
李勇摆了摆手,说道:“三弟谦虚啦,对了,你怎么就敢断定冒顿不会亲率大军直接杀过来呢?”
李怜云笑道:“大哥,原先我也不敢断定,但是对峙一个月后,我便发现冒顿是个患得患失之人。他既然选择与我军长期对峙,证明他依然想吞并东胡之地,但是对峙期间他又不敢大举进攻,那就证明他对我军的战力有所顾忌。此次,我故意放出撤兵的情报,按照冒顿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消灭我军的机会,但是,出于谨慎,他又不敢全军出击!所以,小弟我也正是凭此才敢设下此计呀!”
“原来如此!”李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说道:“这一样来,不仅我军吃掉了匈奴的先锋,而且冒顿还不会因为损失太大而撤兵。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我说三弟,你小子可真鸡贼!”
“哈哈哈哈!”面对李勇的调侃,李怜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说道:“大哥玩笑了,在关内的百姓北迁结束之前,我们终归还是要给冒顿一点想象空间的嘛!可不能把他打疼了!”
说完之后,李怜云便策马上前,冲着左大将喊道:“呔!来将是何身份!?”
左大将听罢,立即握紧缰绳,驱马对立在李怜云前方,大声回道:“我乃匈奴左大将!”
李怜云故作惊讶地说道:“哦!你就是匈奴二十四长之一的左大将啊!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左大将一听,立即举着弯刀指向李怜云怒斥道:“李怜云!本将劝你速速退去,如若不然,待我匈奴大军杀到,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左大将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有一些大将风范,但实际上他已经被李怜云的大军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只是身为冒顿曾经的心腹,他依旧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勉力维持着他这个左大将最后的尊严。
李怜云听罢,轻蔑地笑道:“左大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冒顿的援军来不了的,你自己也是无路可逃!倒不如现在就归降于本将,本将可饶你和你的部下不死!”
听到李怜云的劝降之词,又联想到眼下自己的处境,左大将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不过,碍于他大将的面子,再加上他对冒顿的援军还抱着一丝期望,所以他依然不打算投降。
“呸!”打定主意之后,左大将立即啜了一声,随后便对李怜云呵斥道:“黄口小儿!休要痴心妄想!本将宁死不降!”
李怜云听罢,脸上杀意渐起。他对左大将冷声说道:“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本将心狠手辣了!”说罢,他便提枪跃马,率领骑兵向左大将的先锋部队发起了冲锋。
与此同时,冒顿的主力也已经赶到了燕军大营西面,冒顿已经可以看到左大将先锋部队手中火把发出的光亮了。
可是,当他刚刚准备继续向东驰援之际,原本空无一人的燕军大营突然出现了大量漆黑的身影。
冒顿见状,立即大惊失色地喊道:“不好!有埋伏!快撤!”随后他便勒停了战马,开始指挥部队后撤。
不过,大军掉头何其之难,居前的匈奴骑兵部队还没来得及全部调转马头,一阵密集的箭雨便像是黑夜中的狂风暴雨一般,向他们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