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竺梓松才觉得心脏跳回了原处,用牙咬住魔杖,左手紧扣住男人,慢慢控制着滑翔翼落地。
斯内普苍白的脸已经一分血色也无,落地后双腿难以察觉得微微发抖。他只是因为波特的蛇语和埃弗隆的钻心咒而有些心烦,还又被邓布利多使唤了一通,出来时看到埃弗隆在对面天文塔顶贼头贼脑的不知在干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过来看看。人才刚到,就看到那个小混蛋竟然掉了下去,本想跑到栏杆旁把人弄回来,这本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一个漂浮咒就够了,他连魔杖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谁料地上放着的一个不知什么的玩意儿忽然变大,狠狠绊了他一跤,手腕磕在地上,魔杖一个没握紧就摔掉了,自己也跟着那变大了的东西掉了下去。等召来了魔杖在手,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施咒就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了!不是不怕的,却在下一刻被那个小混蛋抱进怀里,那身子的热度,风声中依然清晰的心跳声,还有那勒死人的力度,让他瞬间陷入迷茫。
竺梓松可不知道人家掉下来都是他害的,落了地就把人一把推开,自顾自把魔杖塞回原处,才恶狠狠地白了斯内普一眼,语气十分恶劣:“你是白痴么!”
斯内普醒过神,脸色由白转黑,气势汹汹地咆哮:“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格兰芬多式的英勇无畏?爱出风头,自以为是,没有大脑,鲁莽愚蠢,还敢对教授不敬?”
“不敬又怎么了?自以为是?没有大脑?也不知是哪个没脑子的东西从上面掉下来还要靠人救!”竺梓松的火气也旺得很,尤其恼怒心中到现在还有的后怕。
“要不是你弄的这个东西我会掉下来?你,”斯内普闻到一股子酒味,越发怒火中烧,“你竟然还喝酒了!格兰芬多扣——”
竺梓松蓦地伸手掐住斯内普的喉咙——虽然因着身高差距而有些不伦不类——脸色狰狞:“喝酒怎么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要扣分是么?你扣啊,扣啊!”
斯内普立刻住了嘴,不是因为要害被制,而是这一幕太过熟悉。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制住自己,不断低吼着让自己动手,眼眸中尽是狂乱,现在这个男孩……怎么会这么像?
竺梓松自然看到了斯内普眼中的震惊,使劲咬了咬舌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掩饰般地替斯内普掸了掸领口,声音因为态度扭转得太厉害而有些生硬:“斯内普教授你看,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不死也得半残吧?凑巧也好胡闹也好,怎么说我也让斯莱特林的院长少受些皮肉苦吧,怎么样,格兰芬多是不是应该被奖励几分,为了我的……多管闲事?”
“以后少来烦我。”斯内普还是没说话,竺梓松也没想着他会真肯加分,嗤笑了一声便往城堡走,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平时总盯着自己不放,现在这眼神又奇怪得让人心里发慌。
“格兰芬多加十分,因为……多管闲事。”斯内普默然半晌,声音低沉得恍若自语,他发现最近自己看这男孩背影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的背影,也与当初那人转身而去的身形渐渐重合起来,让他分不清今昔。左手慢慢摸上脖颈,隔着衣领也能描绘出当年那道伤疤的形状,如果刚才他戴着地窖里珍藏的那两枚袖扣就好了,或许他就会像那时候一样,硬抢过去丢掉,然后自己就能确认,他真的就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人了。
可如果真的是他,又怎么可能露出这么多破绽,又怎么可能……还会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