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公子爷,平日也曾同护院的武师学过几招拳脚。
在家中演练时,那些家丁护院,哪一个敢同主人家较真?
个个死样活气,拳来即飞,沾衣便倒,倒把他衬得好似天下无敌一般。
可他方圆几十里恶名昭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神功既成,难遇卖弄之机,便常有生不逢时之叹。
今日遇到有人顶撞,正是英雄用武良机,拉了个架势,便要厮打。
闻平邦冷笑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有一只眼是青的。”
眼见他一拳打来,轻轻一拨。
马兄一拳落偏,正打在王兄的鼻子上,登时鼻血长流。
古平国坐在墙角,笑道:“好,先送你个烂鼻头。”
闻平邦抬膝虚撞马兄小腹,马兄一躬身,屁股撅得老高,正把脸送到闻平邦拳下。
闻平邦一拳正中他右眼。
马兄眼前金星乱舞,比过年放烟花还热闹,“马王爷”果然青了一只眼。
闻平邦双腿连踢,将二人踢倒在地,没头没脑地一顿猛打。
旁观众人有的起哄,有的喝彩,乱成一片。
那两个少爷羔子,怎受得了这等狠打,挣扎起来逃之夭夭。
跑出二十几丈外,马兄才敢回头喝骂:
“你们两个等着,走的不是好汉。我……我找人……找狗来收拾你们!”
闻平邦余怒未消,指着围观众人骂道:
“瞧什么热闹!把老子当打把式卖艺的了,是不是?还不快给钱!”
围观的几十号架秧子好戏看足,顿时散了。
闻平邦旗开得胜,把鞋子往怀中一揣,将那二两银子掂了一掂,道:“走,喝酒去。”
惦着银子寻到一间酒铺,要了两角酒。
伙计端来白灼蚕豆、盐渍萝卜等下酒,闻平邦高叫道:“再给切盘羊肉!”
喝得正酣,远远传来一阵狗叫声,伙计吐吐舌头,道:
“听这狗叫,便知道是那位公子爷来啦,今天不知是谁要倒霉。”
古平国奇道:“那公子是谁?狗叫学得倒挺像。”
伙计道:“小爷,你这话要传到他耳朵里,那可不得了。
这马公子可是咱们县城里的一霸,仗着他叔叔是个汴京城里的官儿,欺男霸女。
他养了一群猛犬,只只都有小牛犊那么大。谁要是惹了他,那可真叫祖上不积德。”
古平国心下一动,道:“那马公子是不是还有个伴当……”
伙计接口道:“那是王公子,也是家里有些钱的,这两个秤不离砣、驴不离磨,竹蔑儿不离臭茅坑。”
说话间狗吠声近了不少。
二人脸色一变,找伙计要了片荷叶,将羊肉包起来往怀里一揣,会了钞匆匆离去。
才出门口,猛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就是这两个兔崽子!快放狗!”
说话之人黑着一只眼圈,正是马公子。
几名恶仆一纵绳子,十几只猛犬直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