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老爷子担任经略相公以来,一直德高望重,而黄某更是久闻这位老将军痛恨邪恶,为人正直坦荡。
苏墨微微一笑,对老将军说:“您不如留下,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个见证。”
种师道原本是个文官,因其智谋出众,后来改任了武职。
他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深受百姓爱戴,是主张抗战派的重要支柱。
苏墨对这位固执的老头子颇有好感。
种师道注视着苏墨,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嘴唇动了几下。
他是真心想留下,甚至还打算痛斥皇帝和那个玄澄邪僧一顿。
然而,心里虽这么想,身体却不听使唤地想要离开。
面对玄澄,他那宗师级的武道修为似乎变得无效。
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天人交战,生死之事往往不由自己做主。”
种师道想到这句古语,眼里流露出一丝疲倦,默默叹口气,昂首挺胸,向外殿走去。
苏墨环视四周的大臣们,视线落在百官之首、表情平淡的玄澄大师身上,心头微动。
随后,他手中光芒流转,伸出拇指、食指和小指相接,其他手指紧扣,结成道门中的狮子法印,低喝一声:“者!”
犹如甘露般,一股氤氲气息降落在种师道身上,这是源自东晋葛洪《抱朴子内篇》的道教秘术——九字真言。
九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每个字对应一种手印。
外狮子法印即为其四印,象征万物之灵力,可任由自己掌控,融合无边!
这一法印使得种师道能自由支配自己及他人躯体的力量。
清光洒在他身上,虚空中传来了清脆而悠长的破裂声音,那是苏墨的外狮子法印与玄澄的佛心印相互抵消所发出的声音。
“咳咳咳,多谢黄…黄大人。”
种师道忽然全身一震,剧烈咳嗽了几声,感激地望了一眼苏墨。
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尽管并无确凿证据,但大多数人都应能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状态显然与玄澄有关。
玄澄此刻出手示威,明显是要让少林寺凌驾于朝廷之上。
种师道猜想,自己一旦踏出金殿,恐怕就会不自主地撞死在殿外的金柱上。
这样的画面对于百官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此后,想必再无人敢于与佛门对抗。
此时,一名礼部的礼仪官急匆匆地跑到大殿门口,瞥了一眼苏墨,立刻惊恐地跪在地上大声通报:
“禀陛下,杭城知州兼枢密副使、兵部尚书,加封荆国公黄裳,前来觐见。”
礼仪官先前曾在宫门口按规矩登记了苏墨的名字,尽管苏墨并不在上殿名单之中,但以其官阶而言,参加早朝面圣理应没问题。
于是,礼仪官赶忙领路,带领苏墨前来。
可是刚走了几步,这位年轻的高级官员忽然微微皱眉,身形化作一道清光消失不见了。
礼仪官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好奋不顾身地疾奔追赶过来,在大殿门口颤抖着报出名字:
“……”
殿堂内的众多官员,都将隐晦的目光投向苏墨。
看了几眼之后,他们纷纷低下头,目视鼻尖,鼻尖观心。
尽管苏墨的头衔槽点满满,一个五品知州竟然兼任二品枢密副使、三品兵部尚书的职位。
但是,尽管佛门有意淡化苏墨的影响,但他平定方腊的事迹仍在京师一带流传开来。
这个官位,在大家的认知范围内尚可接受。
在场的官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没有人露出多余的表情。
“孟春达,你早先干什么去了?”
“哪有等大臣进了宫殿才唱名的道理?”
礼部尚书等了一会儿,拧紧眉头,怒道:“还不快去跪请陛下降罪?”
“罪臣孟春达,恳请陛下开恩!”
礼仪官脸色大变,急忙求饶。
“罢了,下去吧。”
赵楷淡然回应:“黄卿家武艺超群,行动如电,你跟不上也是正常现象。”
“多谢陛下宽恕!”
礼仪官松了口气,匆忙退下。
“黄卿家,朕给你的圣旨在前日就应该送到杭城了。”
“没想到你今日就赶来参加早朝,看来你倒是很着急啊。”
“只是朕记得,那份圣旨并未召唤你前来觐见。”
赵楷看着苏墨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皱眉,内心颇感不满:“你是像种老将军那样,前来凭吊先帝吗?”
实际上,赵楷对苏墨还是非常看重的。
毕竟,虽然少林寺隐藏了慕容博、红日法王等人的真实情况,但方腊确实是一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苏墨能在千军万马中斩杀方腊,战绩赫赫,足见其武艺超凡,亦是一位大宗师。
因此,赵楷觉得自己若想晋升,必须摆脱佛门的束缚,成为大宋真正的主宰。
在这种形势下,迫切需要几位厉害且忠诚的手下,而苏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在此之前,赵楷认为有必要好好敲打一下苏墨,甚至给他套上一根绳索,牢牢控制住。
此时的赵楷还没有彻底了解这个位面的本质。
沉浸在学习的帝王心术之中。
“孟子曾经说过:道的方向所在,就算有千万人阻挡,我也勇往直前。”
苏墨轻轻一笑:“如今我也是这样,不得不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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