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宴被她的声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江窈窈坐在床边,身体犹如筛糠似的抖。
“窈窈,怎么不睡觉?”
他打了个哈欠,去拉她的手腕,被她甩开了。
江窈窈站起来,逃也似的往洗手间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先睡。”
把门关上,洗手间内安静得诡异。
她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都没有她的心冷。
只有她身边亲近的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情,但是她只说是身体不舒服,从来没有说过“躁郁症”这三个字。
沈云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病名。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还有……妈妈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司薄宴,是不是真的和沈云初说的那样?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差点害死妈妈……
江窈窈眼睛一眨,眼泪就落出来了。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疲倦席卷而来,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要去猜测沈云初说的话是真是假,要去想司薄宴对她到底有没有厌烦。
还要担心妈妈到底接不接受司薄宴。
一切一切,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司薄宴的声音响起。
“老婆,你好点了吗?”
她很少这么晚都没有睡觉,而且刚刚的脸色很苍白,他害怕她出事。
“今天的叶酸和维生素,还有那些药你有没有好好吃?”
司薄宴又问。
一提到药,江窈窈脑海里又响起沈云初说起的那些话。
洗手间里没有声音。
司薄宴吓了一跳,刚要去开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江窈窈站在洗手间门口,空洞的眼睛看着他,红唇微动。
“薄宴,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不行。”
司薄宴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
“你现在怀着孕,你还能去哪里,还有你的身体,我不放心!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以前让她去江家住,那是她还没有怀孕,也还没有确定两个人的心意。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
江窈窈抿着唇,眼睛直直看着司薄宴,好像要看进他的心里。
这种眼神,看得司薄宴心里一紧。
“到底怎么了?”
“我在这里,住得不开心。”
江窈窈忍着心口的钝痛,和司薄宴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我想一个人去江家住一段时间,这样应该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可以吗?”
她不想质问他是不是和沈云初说了那样的话。
怕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虽然得了躁郁症是事实,可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说给情敌听,她感觉自己像是个笑话。
司薄宴古怪地看着江窈窈。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不懂江窈窈。
她怎么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说——我在这里住得不开心。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
良久。
司薄宴两只手抹了把脸,做出让步:“好,但是住在江家不行,那里离市区太远,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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