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什么意思的时候,还会取出一本小小的札记,翻找什么。
老大爷一瞧那锯子,正是平日里他做木工用的,可是上头已经被十三清理干净了。
他不敢言语,生怕一说话会遭什么罪过,闭了嘴,默认将锯子让他们征用了。
只是日后,怕是又要花上好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用这锯子做木工了。
十三可顾不上这些,好不容易找到一把锯子,说什么也不能舍了。
怜筝忽然蹙了眉,道:“死者甲状软骨有骨折,初步推测曾经被人用手掐住颈部。”
“这是被人掐死的吗?”十三一边翻着札记,一边问。
怜筝摇头:“不是,死者舌骨没有骨折,但是有出血,说明被人掐住了脖颈而无法挣扎,但是能够控制死者的同时,还能够弄断死者的甲状软骨,说明掌力非常大,力量有悬殊,推测是青壮年男子,但是不完全排除女子。”
“女子又何来大力?”十三不认同,哼了一声。
怜筝瞥了他一眼,“若是换做唐朝,来个百来斤的女子,莫说是掐死你,压死你都够了。”
“唐朝?”十三一愣,明显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问:“有这样的朝代吗?”
怜筝不看他,一口回绝:“有你也不知道。”
十三:“……”他这是上辈子得罪过她吗?
怜筝伸手拿起锯子,道:“十三,来,你帮我锯。”
十三一怔住,单手接住了另一边,“帮你……锯……锯哪里?”
怜筝将锯子拉到死者头颅顶部上方,微微一笑。
“锯颅骨,简单点说,帮我把她的头锯开。”
“……”十三脸色一僵,“我……我能拒绝吗?”
“不能。”怜筝十分笃定,半分都不退怯。
十三僵持片刻,终于还是撒手,将纸和笔都先搁在了一边。
人体的颅骨非常坚硬,在现代都是用电动颅锯的,哪里还用这么落后的设备。
可是此刻也要因地制宜了。
怜筝毕竟是女子,手上的气力小,所幸十三人小鬼大,两个人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彻底绕颅骨一圈,将颅骨锯开了。
怜筝有些气喘,只休息了片刻,就忍不住开始直接继续验尸了。
她取下尸体的天灵盖,将天灵盖拿到了门口定睛仔细瞧骨头周围的骨折断面。
“骨折线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死者生前头顶被用硬物打击过。”
“死者是颅脑损伤死亡。”怜筝拿着骨头从外面进来,简单概括:“死者被人用硬物砸头,砸死的。”
“这人不是被野兽咬破头死的吗?”
“不是,野兽一般情况下会攻击人柔软的部分,就算是咬头,死者颅骨顶部破损,但是张合对应着的是死者下巴处,此处却没有损伤,这不合理。”
怜筝思考片刻,将方才的衣物整理好放进麻袋,把那块白布取来,裹住了死者的腹部腔,避免死者的脏器因为翻身而倒出。
十三帮怜筝将死者的身体翻转过来,解剖死者的背部。
入目之处,死者的背部除了有地面的脏物,还有因为高度腐烂而冒出的气泡,看的人直恶心。
十三从工具箱里又取了一颗祛味丸丢进火炭盆里,口中含片生姜,试图驱散那股味道。
怜筝用解剖刀切开背部和腰部皮肤,背部和腰部的深层肌肉有明显的出血变现。
“十三,记下来。”怜筝低头仔细看,“死者背部一处有圆形痕迹,是一处凸出的物体多次反复摁压造成的淤痕。”
十三认真地记下,抬头朝怜筝瞧的位置也探了一眼。
“腰部的出血痕迹呈弯曲圆点状,且中央有缺口,部分有颜*别,说明死者在一个腰部位置相对规则但有中断的地方,前方受力,被挤压而形成。”
怜筝抬头,略有思索。
“从出血迹象来看,应该在一处半圆弧有凸点的地方,具体还无法判断是什么。”
十三一字一句记下,一抬头,刚好瞧着那老大爷看着锯子只叹气。
怜筝顾不上旁人,将其余部分都细细检查了一遍,奈何尸体的下半部分已经缺损,无法判断死者是否有被玷污的痕迹。
怜筝重新将尸体翻转回来,仔细查看死者的腹腔脏器,从中翻找出了死者的*。
她捧出死者的*,原是腐烂膨胀的*从中刺入解剖刀的那一刻,一股气味扑面而来,怜筝屏息,从中取出了一具发黑腐烂的小尸骨。
婴孩的肚脐还连着青乌的脐带,身无损伤。
怜筝取来长尺,测量孩童的身长,约有6寸。
她蹙眉望向十三:“死者怀有五月身孕,婴孩窒息而死。”
“无良鼠辈,竟是连孕妇都下得去手!”十三愤愤道。
怜筝淡淡地点头,回身继续查看其余部分,道:“死者为女子,年龄约莫十七岁,我原来推测她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可眼下却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极有可能是为人妾室。”(未完待续)